“公主……”
余娘心疼的看着夏采衣,此时把东西拿出来,不是最佳的时机啊。
夏采衣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拿了东西直接去了皇上寝宫。
乾和殿。
老远,守门的小太监就瞧见夏采衣来了。
能在皇上寝宫门前当差,眼力劲是不差的,一看夏采衣匆匆的步伐就知道来者不善,还未等她靠近就拦下来道:“公主殿下,皇上已经歇息了。”
说着掀起眼皮子望了下天,入秋的夜来得早。
“劳烦宁公公通传,就说本公主有要事必须见父皇。”夏采衣好言道。
“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公主还是不要打搅得好。”
说着给了夏采衣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换了平日还好,这一个多月以来,皇上整日被头风所扰,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到今天已经砍了三个小太监的脑袋了。
就是公主,估计进去了也讨不到好。
夏采衣柳眉皱了下,父皇的性格她还是挺了解。
可这事不能再拖,否则,陈叶早晚有天死在安国公手上。
“本公主真有要事,你且去通传,父皇若有责怪,本公主一人承担。”夏采衣说着抬脚便往里头走,随之刚跨出一步便被宁公公拦下。
“公主!”
“公主还是明日再来吧,赶明儿奴才瞧见皇上心情好的时候,立即来通传公主。”
平时那些来闯宫的娘娘们,只要听见这句,都会心领神会的离开,有的甚至还会赏他一些碎银子,可今天到夏采衣这里不管用了。
夏采衣
耐心已经耗尽。
直接一脚把拦路的小太监踹翻在地。
“滚!”
“在父皇跟前当了几天差,还学会狗仗人势了?连本公主也敢拦。”夏采衣骂了句,可下一秒,她跟前多了一个佝偻着背,面无表情的老太监。
看到此人,夏采衣本能怵了下。
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冷下来,笑道:“海公公,本公主可不是在骂你。”
海公公死人脸上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明明是在笑,却笑皮不笑肉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偏偏此人,夏采衣不敢在他跟前耍威风。
海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多年,听说当年皇上夺嫡,没少从中出力。
而且此人武功高强,有传言,宫里的禁军暗卫,都是他培养的。
那些暗卫,是他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武艺奇才,从小就开始培养,不仅培养武艺,还灌输唯命是从的观念洗脑,将那些暗卫培养成了大杀器。
步云和步青,就是其中之一。
“公主就是骂老奴也无妨,皇上已经歇下,公主还是明日再来吧。”海公公笑着说道。
“公公,本公主真的有要事求见父皇……”
说道此处,她干脆凑上前在海公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话一出,连笑皮不笑肉的海公公都凝了下眉头,冷冷看着夏采衣道,“公主,此事事关重大,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夏采衣从袖内掏出几封书信。
“这些便是证据,劳烦公公把这些呈给父皇。”
“公主请在此等候。”
海公
公接过书信离开。
今日要是换了另外的人,就算在宫里头,夏采衣也不敢把东西交旁人之手。
接下来就是等待,入秋的夜,凉风瑟瑟,后头赶来的余娘拿了一件披风为夏采衣披上,她来回跺着步,走几步便看一眼乾和宫里头。
着急全写在脸上。
终于,海公公出来了。
“公主,皇上有请。”
“多谢海公公。”
夏采衣大喜,提着裙子匆匆而入。
皇上是真睡下了,召见夏采衣时也只是披了件衣裳,他手里捏着那几封百阡陌通敌叛国的书信,脸色阴沉的吓人,就连看向夏采衣时,眼底都带着怀疑。
就跟她也通敌叛国了一样。
夏采衣赶忙跪下,她早已想好了说辞。
就说是今天无意中在梳妆盒暗格里发现的,还倒打一耙给百阡陌泼了盆脏水,说他借用自己的公主身份,掩饰通敌罪行。
日常流连花丛,醉情于声色,不过是掩人耳目。
“你识北狄的文字?”夏元崇问了句。
“回父皇话,不识,但女儿知道这些字,的确是北狄的文字。”说完,还装模作样问了句,“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其实她找就请人译过。
北狄给了安国公三十万两和三名北狄美人,让他全力阻拦和破坏柳红缨军队的补给。
安国公一直是反战派,独子娶了公主不能参仕,屡次进谏都很大胆,一副全然只为大夏百姓的清流做派,在朝中和大夏百姓间都有一定的威望。
连右相都对他十分看重,如果
不出意外,右相老退之后,安国公就是接班人。
上面写的什么?
夏元崇直接把信撕了。
“你以为,凭机封书信,就能说明什么?”夏元崇反问。
“父皇,您不会以为这些书信是女儿伪造的?事关大夏社稷,女儿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夏采衣心中无限失落,早该想到。
安国公权高位重,仅凭几封书信怎可能搬得倒他?
现在,的确不是拿出这几封信的最佳时机。
“是吗?你胆子可不小!”夏元崇呵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