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京都。
陈叶才发现,几天没有回来,京都已经大变模样。
街上行人比肩继踵,男女都穿上了光鲜亮丽的衣裳,有些小贩卖的东西稀奇得很,可能是从外地来的,两旁商铺店招上皆挂上了灯笼与彩绸。
看到陈叶眼里的惊叹,伶皎皎噗呲一声,“相公可知,乞巧节最热闹的是哪?”
“哪?”
“当然是伶汀湖畔的百花街了,历年乞巧节的游灯会都在那里举行,鹊桥结缘的登天梯也搭建在伶汀湖内。”伶皎皎眨巴着美艳的眸子。
说话间,似乎想起了往年热闹的场面。
陈叶却没细听,因为他发现街上很多行人,步履有力,像是会武之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人太多,马车行驶速度较慢,依稀能听见外头行人说话的声音。
“哎,要是能进宫去看看就好了,今日宫里头肯定热闹。”
“是啊,北狄公主与玉瑶郡主同时成婚,场面何其盛大,要是能有幸窥视一二,此生也无憾了。”
“李兄莫叹,今日咱平头百姓也有热闹可凑。”
“咱赶紧去百花街占个位置,去年摆摊还赚了八十多两呢!”
陈叶挑了下眉,好奇民间的乞巧节有些什么花样了。
伶皎皎则抿着笑意,巧兮倩兮看向陈叶,“乞巧节许多文人卖诗应对,若相公也去支个摊,估计今日乞巧节所有的银子都会落入相公的口袋。”
“就你会说话。”陈叶转头在伶皎皎鼻子上点了下。
“相公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无所不能?”
“那当然。”伶皎皎肯定一声。
陈叶无奈摇头。
实话说,现在他心头还不踏实。
他虽然喜欢钱,但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再贪财的人也会觉得银子就是一坨狗屎,只有命才是最重要的!
抵达宫门,陈叶吩咐伶皎皎先回府,在他回来之前,哪里也不准去。
伶皎皎乖乖听话。
今日,皇宫中也是喜庆非凡。
鲜艳的红地毯一直从宫门铺到
了内阁,承天门广场两旁站满了士兵,看身上所穿的铠甲应是皇上直属由宫内禁军统领率领的御林禁军。
人数,至少上千。
不是说皇上病入膏肓了吗?
此时把禁军拉出来溜溜,震慑力十足,谁想在今日搞事情不得掂量掂量?
陈叶眉头深凝,心头为夏文烨捏了把汗。
过了二重桥,内阁广场上也站满了文臣武将,人数庞大颇具恢弘,清一色暗红色官服色调沉稳大气,大夏泱泱气势,威仪赫赫。
公主和亲加上皇子大婚,同一天成礼,这种情况估计在大夏史上都少见。
陈叶随着引路小太监去了太和殿。
太和殿之下,两旁早已立满了文物重臣。
殿前,设有节案、祭品等,所有一切都是按照大夏皇室纳娶的规格,大婚正副使立于节案两旁,还有一名看起来颇有地位的老太监。
陈叶入列之后环视一圈,发现好像所有位置都有人,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
“司公!”
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
陈叶扭头,才发现严玉卿他爹站在自己左侧。
“严御史。”陈叶赶忙回礼。
严御史今日神采奕奕,只要今日严玉卿大婚不出现意外,顺利娶了北狄公主,他这个御史之位就坐稳了。
今日他左右逢源颇为得意,但在陈叶跟前,他姿态极低。
严玉卿已经告诉他,这门婚事是托陈叶的福才定下的。
他还没好好感谢陈叶。
但现在,二人也仅仅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陈叶心头啧了声,要是柳志丞也像严少府这般通人情世故,现在也不至于还是个六品承直郎,他真是成也两个女儿,败也两个女儿。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立于节案旁不动声色的老太监终于喊了一声,“吉时已到!”
随后夏皇现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的高呼响彻在空旷的广场之上。
外头文官散臣,再外头的禁军,一声声万万岁齐
齐此起彼伏,浩瀚皇威让陈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忍不住偷偷瞄了眼夏皇,真想站在那个位置试试是什么感觉。
“平身!”
夏皇提气有些勉强,脸色也不怎么好。
隔得有些远,陈叶看不清具体,不知怎么的他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好像夏皇病的并没有多重,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前世身为医药人的直觉,好像从夏皇身上并没有感觉那种病气。
他也不知道准不准。
之前遇到夏文烨,他不也没看出夏文烨病入膏肓?
陈叶摇头笑了笑。
两名大婚正副使起身,给夏皇行了一礼之后就匆匆离开,紧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
陈叶无语看了下天。
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除了他大家都习以为常。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头终于响起了喜庆的奏乐,不同于民间热热闹闹的吹打,宫廷婚礼的曲子要典雅不少。
陈叶伸长脖子,妈的,终于要开始了。
实话说。
参加这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