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说书人还在继续往下讲,楼上楼下一群叫好声,时不时的还有铜板落在罗盘里的声音。
陈叶特意扫了一眼,茶楼倒是会经营,说书人一直端坐在半人高的台子上。
并不会走下来讨要赏钱,但是每桌旁边都有个精美的托盘,就举在手边。
客人觉得有意思,就把赏银扔进去,叮叮当当一顿乱响,总会有人忍不住跟着。
这会儿已经讲到商皇出事,皇后动了歪心思,开始勾结前朝重臣了。
陈叶轻嗤一声,笑着摇头,说实话,一开始听到故事的时候,他还真惊了一跳。
但现在听下来,分明就是在想方设法引起大商内;乱,别说匡复前朝了。
真有人起了这个念头,夏采衣第一个灭了他!
商南城抿了口茶,摇头晃脑的问道:“叶兄也觉得此乃无稽之谈了吧?”
他一开始叫兄台,谈着谈着就觉得太过生疏了,非要叫无兄,没说两句话呢,又觉得不好听,
称呼到了叶兄这儿,总算是暂时固定住了。
陈叶也是第一次遇到商南城这样的人,在他面前,还真没人敢称纨绔。
两人从诗词说到故事,再到才子佳人,吃喝玩乐,甚至
泛舟湖上……
商南城都能说的头头是道,最要命的是这人追求的还不是那一点享受。
好似一切都风轻云淡,闲适如风,陈叶没忍住,好奇的追问他难道就没个真正想要的。
哪怕陈叶这种从后世来的,对皇位都淡泊的人,其实内心也会有追求。
否则早就带着大小老婆过逍遥日子去了。
商南城刷的打开折扇,装逼的摇了摇:“佛言不可说,不可说!”
倒是唯独对这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陈叶几次把话题引走,都被他恰到好处的引回来。
有意思!
陈叶晃了晃茶碗,口感独特的清茶,是他平时的喜好,但他进来的时候可没提。
眼皮微微掀了下:“商兄是不信商皇失踪?”
在书铺的时候,商南城就明确说过,这会儿倒是缓缓摇头。
“其实想知道这个很容易,只要下到船底下问上一问,不就知道了!”
陈叶乐了,底下二层的事,还是刚才芍药告诉他的,没想到商南城也知道。
“想必是代价太大,所以没人愿意问!”
商南城果断摇头:“这可是商皇,再大的代价能大的过…… ”
他伸手,指了指天,眼神暗示了
下江山:“其实是船上不可回答。”
陈叶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心说不回答你说个屁:“商兄消息可够灵通的。”
商南城满不在乎的摆手:“叶兄定是不常出来走动,这世上消息最灵通的定然是商人。
你看这艘船,有什么来历吗?不见得,就是消息多了一些。”
陈叶刻意多问了几句,商南城半点不隐瞒,他就是大商的人。
在还是前朝的时候,家中生意大多弄到其他地方去了,大商建立之后,才又转移回来。
陈叶默默记住他说的几个名字,又问:“商兄是看好商皇?”
这很明显,否则家业来回转移可是需要魄力的。
陈叶这话里有坑,他问的是商南城,可他一个纨绔,按说就没有参与家里生意的资格。
可商南城却连连点头:“那是,你没听说吗,就连龙国国师都说商皇不简单。
只要他还活着,哎……”
刚叹了口气,商南城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看着左右无人。
才凑到陈叶面前,刷的打开折扇,挡住嘴压低声音问道:“叶兄想不想知道商皇的消息?”
陈叶嘴角微微上翘:“想又如何,商兄有办法?”
“当然!”商南城得意的收了扇子,嫌距离太远,干脆起身坐到陈叶身边来。
“我知道这艘船上有个暗规,无论是谁,只要能赢了全场的七位执官,就可以提出一个问题。
不论是什么,船上都会给予回答!”
在商南城靠近的时候,陈叶的手指,就扣在手腕之上,那里有花千芷专门为他准备的防身暗器。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芍药并没提及,当然也可能是没来得及说。
“那如果输了呢?”
商南城“嗨”了一声:“输了就输了呗,就是银子没了呗,还能怎么样。”
这个答案,陈叶真的有些惊讶:“这么大的诱饵,没有危险?”
说不太通啊!
陈叶倒是没怀疑商南城故意骗他,先不说目前看起来此人没有恶意,他一直防备纯粹是因为谨慎。
毕竟他现在情况有点特殊,又不能动用内力,就说这种一打听就知道的消息。
他说谎根本毫无用处。
商南城倒觉得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惊讶的摇头:“要是设置的太难,谁还会来挑战?
船主人要的是银子,又不是别人的手脚!”
陈叶闻言大笑:“你还说我是个妙人,
我看商兄才真是个妙人。
不知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商兄会问什么?”
“以后不知道。”商南城笑着摇扇子:“但目下的话,想知道叶兄的样子。”
陈叶点头:“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船主人了,今天遇到商兄属实开心,现在还有要事,改天再聚吧。”
芍药已经回来了,就走到他身后站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