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先,你个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的人?你动我!你死定了!”
“那行,刚才的话,你有种再说一遍。”
周朝先玩味的看向此人,现在皖系倒台,个头最大的段祺瑞去了天津当寓公,若无意外的话,他得等冯玉祥倒戈之后,才能回到北平。
徐树铮更是远走海外,他的身份特殊,被当做是杀鸡儆猴最好的鸡。
剩余的皖系大佬都在南方,在两江,江浙,安徽一代。
说白了,现在皖系军官落地凤凰不如鸡,周朝先哪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了再说。
大不了被扒了这身皮,滚出军队。
军人就该保家卫国,这是职责!
“不敢说了是吧?”周朝先淡淡一笑,一挥手就有两个人扑了过来:“拿下,把他给他堵上。既然他不敢说,那就让他闭嘴好了。”
周朝先麾下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就将一个连长拿下,连带他麾下的七八十号弟兄手中的长枪短炮,都变成了周朝先的战利品。
“找一个院子,把带头的绑了,关进去。剩下的人关在院子里面,留五个弟兄看着。”
周朝先随口命令,他面色淡定,最后却是找到谭远航:“兄弟,麻烦你一件事儿。”
“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尽管吩咐,小的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
谭远航面色惊色,他是被逼无奈才跟这帮皖军对着干。现在跟着周朝先,也不尽是为了报仇,更多的是他想威风一下。
可周朝先一言不合就拿下一个连长,将七八十号人直接缴械的壮举还是吓到他了。
他不单单是商人,还是商会的主事人。他见多了明争暗斗,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有猫腻。
周朝先敢得罪这些人,可他区区一个商人,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损失一些财货,跟得罪地方上的大佬相比,他当然选择前者。
这里面水很深!
通县内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上面人的棋子。
“好。”周朝先也不啰嗦,当即便道:“这些人我想交给掌柜的您看管,您在找几个人,将他们的身份贯籍理顺,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蛮干,我也能放心的把他们交给你。”
士兵作乱最怕的是什么?是身份曝光。只要他们的贯籍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他们就是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谭远航一听,既兴奋又紧张。他已经后悔镇压乱兵,现在听到周朝先这样说,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看守俘虏不是坏差事
,正好让他理顺这里面的门道,等着上面人做出决定。
“长官所言甚是只是此事涉及甚大,还请掌管慎行。”
他稍作犹豫,还是结巴着提醒。
呦!
周朝先回头看了一眼年过三旬,却心事重重的谭远航。
“我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我不敢忘记。”
谭远航欲言又止,只是愣愣的看着周朝先的背影。
周朝先都这样说了,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人的本性就是趋吉避凶,周朝先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不信。
可偏偏周朝先还愿意做下去,那绝对是有大勇气,大智慧。
这样的人,他佩服。
“周连长,稍等片刻。”
他跺了跺脚,还是上前小声道:“今天您什么都做得,唯独不能杀人!”
“那的看他该不该死。”
周朝先无动于衷,转身就走。
留在原地的谭远航这才回过味来,拉住一个看守俘虏的士兵道:“你是周连长的人,给我讲讲周连长的为人。”
周朝先并不在乎今天会死多少人。乱世最不缺的就是人命,这玩意儿除非天下太平,不然还是不值钱。
他领着剩下的人正朝着通县城南走着,耳边忽然枪声大作!
瞬间,周朝先
脸色巨变,方才零星的枪声就让他如临大敌。乱兵没什么理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可如此密集的枪声,不是镜面匣子还能是啥?
“连长,是城门口。”
相距百米,枪声清晰可闻。周朝先招招手,冲这几个相熟的军官,正色道:“我不知道城里面发生了什么,可富贵险中求,能叫城里面人这样对付的人,只怕来头不小。”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知道这些被自己胁迫而来的排长班长对自己毫无信任。他们出现在这里,纯粹是周朝先拳头更大。
周朝先也知道任何的命令想要他们切实实行,除了与他们的利益毫无冲突之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有利可图。
“我这次拿下百十个俘虏,又跟商会搭上关系,过两天一封感谢信,一封嘉奖函肯定能拿到。可诸位弟兄都是戴罪之身,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都得罚俸!”
皖系作为曾经的中央军,固然有种种问题。可段祺瑞也好,徐树铮也罢,都不是喝兵血的人,他们都知道自己权利的由来,对自己嫡系的俸禄,或许有拖延,却会足额发放。
“这是最后的机会,咱们这一小支人马,待会就得去救
火,再多的事情,咱们做不来。”
他理智,就像局外人一样为他们剖析了局势,将选择权丢给他们,让他们去选。
“他娘的,连长,咱们干了!”
一个班长将脑袋上的帽子摘下来,砸在地上,恶狠狠地道。
周朝先闻言,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人。
“算我一个。”排长犹犹豫豫,像小媳妇儿样的,半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