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你八十二环。”
“温斯顿，六十九环。”
卡尔上尉接过来，扫了一眼就报出一个极为精准的数字。靶纸残破，沾染在上面的砂砾热的惊人。零星的几个弹洞无疑挑战着军官的视力，让他们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中间的点上。
标志着十环，最中心的点被蹂躏的只剩些许，反倒是越靠近边缘的靶纸越完整。
靶纸是大环套小环，越到里面越小，顺着圆圈边缘，靶数轻易可以算出来。
周朝先心中挺不快的，这个成绩出乎他的预料，不好不坏。
刚刚试手，现在他已经摸清楚了这把枪的脾气，知道这枪的精准度比出厂时下降了大半。
“你的枪法，比我预想的更好，你很厉害。”
温斯顿中尉收敛心中的高傲，从长途行军道机械化，他就对这个年轻人充满兴趣。
现在周朝先用军人最擅长的枪法证明自己之后，他心里面最后的一点矜持也荡然无存。
军人都很实诚，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都会佩服强者，并向他学习。
他如此，其他德国教官也是这样。
“温斯顿中尉，我的枪法很一般，我只是用了一众独特的训练方式
，逼迫我在短时间内用任何枪械打出一个优秀值的环数。”
“训练？”温斯顿中尉听着周朝先的话，忍不住问：“什么样的训练？跟你的耐力训练类似的训练吗？”
“不一样，这种训练只适用于枪法超出多数士兵的的精英学习，我称他为狙击训练。”
“再来十发子弹，老子给德国友人整个活儿。”
射击再度开始，新换上的靶纸，遭受的摧残更为严重。短短时间就被周朝先摸清楚秉性的毛瑟88，在短短一百米之内，几乎枪枪都在十环上面。
那边温斯顿中尉已经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学员们总算知道为什么周朝先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营长，而自己才是大头兵。
“周，你的枪法是按照你说的狙击训练练就出来的？”欧洲现在虽然没有狙击手的概念，但用小口径的精准步枪狙杀敌人军官的做法，在战场上面屡见不鲜。
但狙击手大规模运用在战场上面，还是在的斯大林格勒战役上。
那是二十多年后的事情，眼下的德国还不是日后那个强大的德国。
即便没有周朝先，也会有人将狙击手提出来，小规模的运用。但只要是周朝先
快人一步提出来，那这个设想就是周朝先的设想！
“不算。”周朝先摇头，把几个好苗子叫了过来：“你们几个也好好听，没准听得懂。”
他就没准备用浅显的语言解释什么叫狙击手，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最起码也得识字才行。这几个一看就没读过书，扁担倒下不知道是一的家伙，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在我的设想当中，狙击手的主要作用是击杀地方指挥官，重火力操作手，造成小范围的混乱。想要达成这一目的，狙击手至少需要在二百米之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第一时间被地方的狙击手发现，射杀。”
“想要保证一个狙击手在远距离一击毙命，狙击手必须懂弹道学，测量风速，迅速发现敌人所在的位置。无论是中国还是德国，枪法好的士兵随处可见。但想要他们成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很难。除了让他们自己学习我说的技能之外，还可以将一个狙击手分为一个狙击小组，让不同的人掌握不同的技能。”
“温斯顿中尉问您，你的想法有任何书面的凭证？或者是实验的数据吗？”卡尔上尉跟温斯顿叽里咕噜翻译之
后，转述道。
“温斯顿中尉，神枪手在战场上的作用你可以亲自检验，记录实验数据。在你得出准确的结论之前，全世界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我说的话都是对的。”
周朝先侃侃而谈，这些对他而言已经是定理的东西，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却是最新颖的理念。谁让这一支德国军官当中没有炮兵，没人会弹道学。
他们只知道周朝先说的话让他们不明觉厉的。
“我会从国内调遣一些炮兵，神枪手，一同参与你那该死的计划。”
温斯顿严谨不怕钩直，只怕周朝先是在糊弄自己。
他是怕死的，怕在战场上便被莫名其妙的一枪爆头。
周朝先不管这些，他装完逼就跑，拉着自己苗子，用通俗易懂的话说：“我能教给你们的东西分两类，一类是杀人的，一类是保命的。前者很重要，后者更重要。你们对军队来说是无价之宝，等训练合格，我给你们都升成上等兵，每个月军饷多一块。”
“卑职”牛老二眼睛发亮，明着拒绝，心中却渴望得不得了。跟过年小孩子收红包是一个意思，想要却又碍于礼貌，需要矜持一下。
“没
什么不好意思，这是你们该得的。等两天上了战场，剿匪的时候，杀一个土匪，老子给你们一块大洋，一个匪首，十块大洋，那才是赚钱的好机会。”
周朝先不紧不慢的画饼，到现在为止他并不相信土匪有底气抢劫过路的军队，尤其是那种积年的老匪。这些人能够从满清活到民国，靠的不是枪法惊人，而是能苟。
苟到不下山抢劫，只收固定的过路费的地步，才能活到现在。
“现在都去练枪，先把一百米之内的准头给我喂出来，我在教你们一些技巧。”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周朝先连续数枪，枪枪十环的成绩直接让大头兵们傻眼，知道什么叫人外头人天外有天。
卡尔上尉这一帮德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