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二没有开枪,而是冲向近在咫尺的哥萨克骑兵。
他身材更为高大,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尊铁塔。哥萨克骑兵下马之后,反倒是矮了一头。
但在近身搏斗这一块,他的确技不如人,轻松就被按在草地上,任人宰割。
“第二次了!”
徐晔一吹口哨,踹了摊在的牛老二一角,朝着其他捉对搏杀的袍泽而去。
牛老二呆呆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白俄身体变软,茫然的看向徐晔。
他眼见一个哥萨克人正在与徐晔搏斗,后者二话不说就是一刀。
顷刻间,白俄手臂被卸了下来,徐晔畅快吸血,眼中凶意涌了出来。
现在恰西克刀被他握住,立马变成杀人凶器。
近战,冷兵器,徐晔就是今晚最靓的仔,他就没怕过谁!
“啪!”
他起身,再度瞄准敌人。
“唏律律!”
战马嘶鸣,周朝先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哥萨克骑兵,梦回中世纪。
恰西克刀劈砍在横起来的三八大盖上面,发出“铿”的一声,火花飞溅。
“营长!”
有人大喊,眼看周朝先处于下风,忍不住就是一枪。
“他娘的,谁xx妈开的枪。”周朝先咬牙大骂,不去管被子弹贯穿的小腿,强忍着痛楚
跟面前的哥萨克骑兵搏斗。
“铿!”
比三八大盖更先不堪重负的周朝先,他小腿受伤,贯穿伤,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身形一歪,直接摔在荒草地里。
恰西克刀接踵而至,锋利的刀身在漫天星斗下面寒光点点,周朝先勉强用三八大盖的枪身招架。
“给老子去死!”
一恰西克刀贯穿那个哥萨克骑兵的胸膛,鲜血滴落在周朝先身上。
他茫然的松手,被哥萨克骑兵的身体砸醒。
哥萨克骑兵在挣扎,他的双目愈发涣散。
死亡临近,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时间,抓住正在飞速流淌的生命力。
“营长。”徐晔大大咧咧的笑,将周朝先从地上拉起来。
“去救人,救下更多的人。”
周朝先脑袋依旧昏沉,勉强让徐晔离开之后,他将三八大盖杵在地上,用他支撑自己的身体。
在很长的时间之后,巴图鲁仍旧记得自己开的一枪。他的汉阳造老旧,线膛都被磨平了。可他仍旧珍视这一把枪,将他当成心肝宝贝。
整个察哈尔营,每一个拿到枪的人都没有他珍视自己手中的武器,日夜盘着,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为止。
风不大,寒意却十分浓烈。不远处战场上,
一个个背对自己的哥萨克骑兵,让他杀心汹涌。
他忍着,仍旧记得那一日营长技惊四座之后说的话。狙击手要耐得住寂寞,才能杀掉敌人的指挥官,奠定一场战斗的胜利。
于是,他现在心里面也有一个念头,他也想杀掉一个白俄的指挥官,让白俄失去指挥。
只可惜,周朝先说了这番话之后,并未真正训练他们。绝大多数的士兵都不知道军服之间的区别,更不知道肩章代表的含义。
巴图鲁茫然却又坚定,他不知道朝谁开枪,却又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长长的汉阳造枪管从草地延伸出去,百米之外影影绰绰哥萨克骑兵并未发觉自己身后有所异常。
他们放心的将背部交给了天空大地星辰,以及巴图鲁。
“砰!”
巴图鲁动作很快,他按照训练时候那样,将弹匣当中的五发子弹打出去之后,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习惯性的低头,换弹。
当汉阳造再度上膛的时候,他已经在数米之外,以半蹲的姿势朝着哥萨克骑兵开枪。
“就你了!”
他在心中计算,朝着一个扭头看着自己的白俄开枪,却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心念念的白俄最高军官,恩琴男爵。
子弹穿胸而过
,恩琴以极为不雅的姿势倒在地上。
至死前,他都不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奉军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仍旧在搏杀,看着白俄溃散,再也无法发起成建制的进攻。
周朝先一瘸一拐的领着士兵反击,他早先便将麾下的一个连变成三个排,若即若离的一起作战。
终于,最后一个没逃走的哥萨克人倒在地上。
“我们赢了!”
仍旧是他,第一个喊出这样四个字来。
重逾千斤的四个字让仅存的五十余人无言。他们想要欢呼,却只能茫然的看向四周。
哥萨克人遍地都是,他们的袍泽弟兄也都遍地都是。
他们呆立在原地,被长官拍打后才醒悟过来——我们赢了!
“敌袭!”
骤的,有人大喊,只见一骑从北面杀来。
“别开枪,是我!”
巴图鲁的大嗓门是在草原上面练就的,独一无二的嗓门让紧绷的情绪立马松懈下来。
“王八蛋,你跑哪儿去了?”有人大笑,有人恸哭。
原本绷着神经的他们,现在终于有时间宣泄自己的情绪。
“刚才是你救了我们?”周朝先缓缓开口,让自己站的笔直。
似乎他已经忘却,自己腿上中了一枪,鲜血早就染红裤腿。
“卑
职外出侦查,回来晚了。”巴图鲁翻身下马,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