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周朝先还在床上窝着,门就被人踹开了。
“嘿,你怎么还没起来,赶紧穿衣服,今天哥哥我带你去洋裁缝铺涨涨眼界,弄一身得体的西装,让你美美的去晋升。”
王子圃一只手撑在门口,一面堵在门口,等着周朝先起来。
他得意洋洋,浑然忘了自己是在别人家里。
“门谁开的?”
她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门关得好好的。
“难道进贼了?小贼偷到了姑奶奶头上?”
她从腰间摸出勃朗宁,摩拳擦掌,只觉得从良之后的日子,除了尚义那一次之外,其他时候太古平淡,不够刺激。
好不容易有不要命的小毛贼送上门来,她那肯放过。
院子里空荡荡的,她直奔西厢房,只见宽大的门帘刚好有一个人影晃荡,贱兮兮的声音让她相隔二十来步,都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耳光。
她压低脚步,手中的勃朗宁枪口朝下,学的赫然是军中的法子。
积雪嘎吱作响,却没让王子圃警觉,他在北平城里面呆惯了,这里舒服的一笔,又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老周啊,你有机会让哥们跟你一起玩玩呗。听说你们的75野战炮打起来
,一炮一个坑洞,我能不能见识见识?现在察哈尔还有土匪吗,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土匪,能不能让我见见?”
他跃跃欲试,纯粹是看周朝先为人老成,做事稳重,跟他在一起瞎浪此计之余,还没有危险。
“不许动!”
朱苑提着枪冲了过来,将勃朗宁抵在王子圃的脑门上的时候,周朝先犹抱琵琶半遮面,半个身子都在被子里面,一双手则是在寻找躲藏自己的衣服。
“诶,你他娘的谁啊。”
“啪!”
朱苑啥身份啥脾气,她从小没了娘,现在听到王子圃的话,抬手就一个大耳瓜子,声音清脆,让周朝先开心的一笔。
“朱苑,这是我朋友。”
周朝先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揶揄道:“你不是想看土匪吗?你眼前的这位就是黑雾寨大当家的手下有好几百号悍匪,都是不要命的。”
“姑奶奶,我错了。”
王子圃直接吓尿了,他听着声音像娘们儿,可耳光的力道,跟手掌的粗糙程度不太像,正疑惑着,就听到周朝先详细的解释,直接摊在地上。
“我说错话,是我不对,您就放过我吧。”
“老周,你别看
热闹,看在我泰山的份上,你拉兄弟一把啊!”他见朱苑不为所动,枪口还抵在自己脑门上,只能祈求周朝先帮帮自己。
“我也想啊,可男女授受不亲,我他娘的衣服还没穿,就被你闯进来。现在多一个朱苑,我怎么穿衣服救你?”
周朝先坐在床上,理直气壮的不帮忙。
“我待会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今天的事儿,你要是想听的话,就帮帮我。”
王子圃现在坐在地上,反倒没那么怕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脸上的疼痛不减,可只要土匪婆子跟周朝先认识,那自己肯定死不了,顶多挨顿揍。
“朱苑,给个面子,待会收拾他。”
“那行,你欠我个人情。”
朱苑点头,觉得挺新奇的。这段时间她见周朝先的朋友一个比一个爷们,今天倒是开了眼界,来了个比娘们还要娘们的货。
“兄弟,他谁啊。”王子圃欲哭无泪,他早早的来叫周朝先,让他准备好参加舞会的衣服。
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并非是周朝先,而是手枪。
表面上,他是为了舞会来的,实际上他是为了周朝先而来。他已经弄明白老头子的心思,知道周朝先很有可能
成为自己的连襟。
就冲这一层关系,他就得好好关照周朝先。一旦成了一家人,这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也能让自己多捞一点大洋。
“先说说你的目的。”
周朝先穿上裤子,漫不经心的上前,在一面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服。
“今天的主角不是你。”王子圃道。
周朝先看着翻白眼的自己:“张副司令的宴会,主角只能是他。”
“也不是他。”
“那谁啊。”周朝先微微侧首,来了兴趣。
“我小姨子。”王子圃嘿嘿笑,笑的非常猥琐:“你是不知道,我那小姨子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现年十六岁,豆蔻年华,只缺一个夫婿。”
“关我屁”
最后一个字周朝先没说出来,他人已经傻了。
半晌,他才问道:“老张眼瞎了吧?我这样的人,他也敢招女婿?”
“就没他不敢做的事情,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个人钻林子,连黑熊都敢揍,你算什么?再说了,现在老张家全靠你的计划撑着,与其让我进来捞钱,老头子更想让你当上门女婿,自家人才放心。”
他冷笑一声,倒是把自己的婚姻现状说了出来。他这是高娶,
不是上门女婿,过的比上门女婿还惨。
“你没看玩笑?”
周朝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乱糟糟的。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安排了。
老子才二十一岁,就得相亲了?
他努力不不让自己面目狰狞,理性的去思考这件事情的好坏。
可现实是,他没得选。
除非现在就跟老张闹翻。
“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待会回去见到老张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