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绥外,一旅上下正在修整这防御工事。
阵地前沿一处指挥所中,徐哗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冯国璋所部的阵地,两军距离至今,徐哗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阵地后方士兵们奔走的身影。
周朝先出征蒙古的时候将一旅和自己留下,言明将归绥托付给自己,如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后,直系便大兵压境。
如果敌人的兵力与自己相当,徐哗有自信保住归绥;如果敌人两倍于自己的兵力,那徐哗有信心可以让对方短时间内无法突破防线;可如今的情况确实自己以一旅之力对抗敌人几个师团的兵力,徐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场景了。
“旅座,师长的回电来了。”副官捧着电文冲进指挥室里。
“师长什么意思?”徐哗忙道。
副官答道:“师长让我们原地警戒,但不可先发交战之第一枪。”
“那师座说了如果敌军攻过来我们要干什么吗?”徐哗再问道。
副官摇了摇头。
“啪!”徐哗将手边的水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强敌压境的压力已经让徐哗微微有些发狂了,可周朝先的回电却只是废话。
他们怎么敢开第一枪?
他们有什么本事敢开第一枪?
“发电给师部,问明如果敌军攻过来我们该如何处理。”徐哗吩咐道。
副官点头,快步跑出指挥所。
徐哗也并未在指挥所里待着,他来到战壕之中,默默地看着战壕内修整这防御工事的士兵们。
士兵们安静而沉稳的加强工事,就像他们训练时候所做的那样,都是好兵胚子,徐哗如此想着。
……
奉天,大帅府。
日本人和苏俄人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离开了,而吴俊升在所有军官面前汇报了冯国璋和阎锡山部下大军压境的事情。
“怎么这会还有阎老西的事?”张作霖并不慌张,只是好奇。
他平生打过的仗多了,早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归绥也不是自己的核心利益所在,所以现在他只是好奇为什么阎锡山会和直系勾搭在一起了。
书房内却没人能回答张作霖的疑问。
“那行吧,咱们就议一议怎么来接招吧,是打算打呀还是打算合呀,总得有个章程不是?”张作霖说道。
书房内安静了一会,随后张作相先开口道:“老帅,要我说咱们不能打。”
“那冯国璋可是个能打的主,就他们就够咱们
喝一壶得了,这会阎锡山又出来凑热闹,要我说咱们就问问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绥远不是奉系老派的利益所在,所以他们不想为了他人之地卖命。
张作霖没说话,只拿眼睛去看剩下两拨人。
郭松龄最后没能沉住气,上前了一步道:“老帅,我认为咱们该打,咱们这会退了,就会让他们小巧了咱们,以后准还想接着占咱们的便宜了,到时候可就没完没了了。”
张作霖还是没说话,那边汤玉麟却反驳道:“屁,十六师师长还在蒙古呢,你上嘴唇一碰下嘴皮就说打,兵你出吗?枪你出吗?弹药你出吗?”
汤玉麟说完又看向张作霖,道:“老帅,这绥远根本就是那周朝先一个人的地盘,他的地盘让他自己处理,要打要撤咱们都不参与就是最好了。”
士官派的杨宇霆也微微点头,他道:“老帅,我也不赞成现在开打,日本答应给咱们的新式武器还没倒手,要打不妨等到我们新式武器拿到手再打。”
他这纯粹是处于战争角度考虑。
郭松龄此刻也不说话了,他看出来奉系老派和士官派都不打算守绥远了。
而他们两派的战斗
力也远在自己的陆大派之上,此刻便只好一言不发的退后一步。
张作霖挠了挠头,道:“我先给阎老西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个事,这其中别有什么误会。”
其实民国军阀之间往往是可以打通电话的,但多数时候为了方便刊登报纸上所以以电报的方式沟通。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会拒接你的电话。
这种关系存在于张作霖和曹锟之间。
张作霖拿起听筒,对那边道:“我是张作霖,给我接阎锡山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一阵忙碌,三分钟后,听筒里传来了阎锡山的声音。
“雨亭(张作霖字雨亭)兄?”阎锡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百川老弟,我听说你的兵马是堵到了我的家门口上呀,你这是想跟我姓张的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呀。”张作霖大大咧咧的说道。
“哎呦哎呦,雨亭兄说的哪里话,小弟这也是迫不得已呀。”阎锡山买起惨来,他叹气一声说道:“雨亭兄,关中去年发了大旱,是一颗粮食都没有呀,可手底下的兄弟要吃饭呀,小弟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想借您绥远的宝地暂时休整一下,待
渡过了难关,我就立刻撤兵。”
“呦,我听你话这意思你可没想跟我姓张的打一架呀?”
“雨亭兄,小弟岂敢呀。”阎锡山声音略带恭维。
“好,你阎老西是个拎得清楚的,关于能不能将绥远借给你,我们还得好生商量一下,你切等上几天可好?”
阎锡山忙道:“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电话随后挂断。
阎锡山放下电话后叫来了副官,下令道:“传令给前线的部队,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许和奉军发生冲突。”
副官敬礼领命。
随后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