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对传令兵吩咐道:“吹响撤退号。”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此刻哪怕是南城门被他们打开了,只要师部命令他们撤退,他们都必须要撤退。
……
一颗手榴弹被高高的抛起,然后落进有土木构成的阵地之中。
在一片爆炸声中,尘土被高高的扬起,而之前一直限制着浙江军前进的重机枪此刻也哑了火。
“冲!”杜安歌大喊了一声。
此刻的他身上沾满了泥土,胳膊上也有一处被流弹所伤的伤口。
但此刻杜安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马上就要越过敌军的最后一道防御直面城门了。
他们带了大量的炸药包,不怕炸不开这面南门。
就在杜安歌站起身的时候,他的副官却忽然拉住了他。
“团长,你听到了什么没有?”副官拉着杜安歌问道。
杜安歌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他就听到了远处响起了旅部让他们撤退的信号。
不少士兵也都听到了这信号,他们瞬间呆在了原地。
他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但上级却在要求他们撤退?!
杜安歌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还活着的两个营长冲过来询问情况。
杜安歌转过头看了一眼旅部的方向,随后他看到了一面
令旗在招展这,旗语也是撤退。
“撤!”杜安歌望了一眼南城门,然后大喊了一声。
呆立在原地的士兵们随后茫然无措的往南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也纷纷跟上了上级军官。
……
陈县城楼上,守军见到第一团和第二团灰溜溜的撤走了,他们还以为是自己打退了这些浙军战士,一个个纷纷举起手大声的欢呼着。
一个欢呼声瞬间引起一片欢呼声,更有甚者将军帽从头上摘下来,然后用力的抛到空中去。
城墙下方,率领着部队以“之”字形撤退的杜安歌也听到了城墙上的欢呼声,他的眼睛更加的红了。
当杜安歌返回到本方阵地的时候,他低声安排了第一团的战士都去修正后,便气势汹汹的冲向旅部。
旅部的卫兵见杜安歌脸色不对,立刻上前拦住他,其中一名卫兵大喊道:“杜团长,你冷静。”
杜安歌见强闯不行,然后站在门边大声骂道:“江森,你给老子出来,老子马上就要打进南城门了,你什么意思?”
“砰!”
旅部的门也被踹开,江森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瞪着同样通红的眼见大喊道:“你以为老子不想让你打进去?!这是师部的意思,师部
有更大的棋要下!”
“难道老子就因为你快打进去了,就不执行上级的命令了?你冤?一团的弟兄不是老子的弟兄?”江森大声咆哮着,他的心情也很不好。
杜安歌闻言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发问,旁边其他两个团的团长也纷纷从前线撤了下来,并且一起来找江森要说法。
江森将师部的电文丢给几人,众人看完之后立刻都收敛起了怒色。
“好了,现在我们要执行上级的军令。你们等会返回团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安排诈降的事,切记武器、弹药、粮食全都可以丢,战旗也可以丢,要把诈降给我演的真真的。”
江森继续叮嘱道:“还有,记得开始撤的时候,队伍别给我跑得那么整齐,让他们当跑步比赛进行。要是全列队一起跑,敌军准不相信我们是诈降,明白了吧?”
三位团长闻言立刻敬礼道:“是,旅座。”
……
五十分钟后,太原守备师的前锋部队终于赶到了陈县。
谢飞虎举起望远镜瞄了一眼陈县城楼上的旗帜,见挂着的还是江苏军的旗帜他方才放下心来。
城墙上的守军见到援军到来,赶紧放下城门,随后陈县守备军的司令官马亮从城楼上跑了下
来。
“谢师长,我们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马亮来到谢飞虎的马前,谄媚的说道。
谢飞虎问道:“马司令,敌军现在何在?”
“一个小时前,我军经过顽强的抵抗,将敌军的一波攻势打了回去之后,敌军现在还在修整之中,估计是被我们给打疼了吧。”马亮笑着道,语调之中满满的骄傲之色。
开玩笑,他可是打退了浙江军的进攻。
单凭这个成就,他就远比溧阳城的那些高级军官们都厉害了,要知道他们可也没多少人打退过浙江军的攻势。
谢飞虎闻言马上道:“马司令,他们现在是在南城门对面吗?”
马亮点了点头。
谢飞虎心中暗道:“能被这陈县的守军给打退,看来浙江浙江军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只是自己此次出兵是来帮助保住陈县的,可自己一路跑过来,却一枪没打,人接陈县的部队自己守住了。不行,我可不能这样不立寸功的就回去。”
谢飞虎想到这里,于是问道:“马司令,我军可以从陈县中心穿过,去南城门看一看吗?”
马亮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谢飞虎率领着太原守备师的先头部队迅速从北城门中
进入,随后穿过中心大街,来到了南城门前。
而位于陈县之中的浙江军眼线,也迅速的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谢飞虎站在城墙之上,举起望远镜扫视着远处的新编第七师的第一旅。
此刻在他眼中第一旅的战士们十分的低迷。
谢飞虎的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