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军事命令从齐燮元的口中说出,而后南京方面迅速行动起来,电文也好似雪花一般的向着溧阳方向飞去。
大帅府的书房之中,齐燮元的副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副官来到齐燮元身前,提醒道:“大帅,此次我军可以生擒奉系悍将周朝先,都是大帅您一力促成的。据说那张作霖与周朝先关系匪浅,我们何不借此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请一些记者将此事传扬出去。”
齐燮元闻言精神猛地一震,他手指在下巴上轻轻地抚摸了片刻之后道:“嗯……此事倒也不是不行,正好可以借此来打击奉系的声望。”
“那属下何时去联络下面的记者?”
“不需着急,现在且放出些许风声,召开记者会还是等周朝先被押解到南京再说吧。此人最好是被当场枪决在南京城内,也好警示天下人。”齐燮元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容。
“好,属下知道轻重了。”副官领命一声,退到了一旁。
……
溧阳方面,在陈调元枯坐之际,传令兵又再度走了进来。
“司令,南京方面的嘉奖令。”传令兵将电文递给了陈调元。
陈调元接过嘉奖令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笑道
:“这次胡昆可是立下了大功了。”
周围军官纷纷笑了起来,有人道:“这主要还是陈司令您领兵有方,我们下方的军官都是跟着您沾光呢。”
“不错,这个嘉奖令给您,那真是实至名归。”
“陈司令,您这可要摆酒宴好好请请咱们老哥几个呀?弟兄们说是不是呀?”
周围的军官此刻也都是难得的放松下来,听到有人带头这么说,一起起哄道:“是呀是呀。”
便是一向以严肃表情示人的严轩此刻脸上也显出一副笑容,拍着手道:“不错,不错,合该如此。”
陈调元闻言也是仰天大笑,多日以来的郁闷之气,此刻倒已经消散了大半。
他伸手指了指在场的军官,笑骂道:“你们这些小混球,我若是不好好地请请你们,你们定是不饶我的。这样等到胡昆押解着周朝先回城之后,我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宴请诸位,但有一事我得先撂在前头。”
“陈司令,什么事呀?”有人搭话道。
“谁不给我扶墙出来,我是不乐意的,哈哈哈——”陈调元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会议室内的众军官也一起笑了起来,在外面的众多副官、参谋军官、卫官等都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讨逆军第二路军的司令部仿佛陷入了一片欢快的海洋之中。
……
此时此刻,胡昆所部驻扎的阵地附近。
马钰雯带领着骑兵团缓缓从后方逼近,她单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按在骑枪之上,凝视着远处的胡昆所部的旗帜。
跟在骑兵团之后的则是齐卫国派来的第三旅团,他们在骑兵团冲击孟秀平所部的关键时刻终于赶赴到了战场之上,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突然袭击,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孟秀平部防线彻底破碎。
胡昆立在战马之上,看着远处逼近的骑兵部队与步兵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浙军的战斗力的确是很凶悍,如果放在平时自己被这样两支浙军部队给堵上,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寻路突围。
可今日的情况却稍有不同,因为他的手中控制着浙军第二路军的司令员,也是这支军团的绝对领袖周朝先。
“老孟,慌什么呀?”胡昆不屑的瞟了一眼面露惊恐之色的孟秀平,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匣子炮道:“我借给他们三个胆,他们也不敢过来。周朝先现在可在咱们的手上,你信不信只要咱们的枪管顶在周朝先的头上,这些浙军屁都
不敢放一个就要转身让出一条路让咱们离开?”
孟秀平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看着下方这些如狼似虎的骑兵与步兵,心中还是有些后怕,只好一边有手巾擦拭汗水,一边点头道:“旅座所言极是。”
胡昆将副官叫过来,对其吩咐道:“安排嗓门打得向他们喊话,告诉他们周朝先现在在我们的手中,如果他们不让出路来,今日周朝先就休想活着离开。”
副官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寻到几个军中以嗓门大而闻名的士兵,几人举起用铁皮卷成的大喇叭,对着对面的浙军歇斯底里的喊道:“尔等速速退去,周朝先以被我部生擒,不退就等着给周朝先收尸吧。”
马钰雯跨坐在战马之上,当她听清楚对方喊话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大,身体一晃向着地面坠来。
就在她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她忽的回过神来,套在马镫上的右腿与拉住缰绳的手臂同时发力,这才一下子重新坐回到马鞍之上。
但她对于胡昆的喊话依然还十分的震惊,她瞪大眼睛问道:“他们抓住周司令了?”
比起骑兵团来说,第四师第三旅的官兵们的反应更是激烈。
从旅长到最基层的士兵一个个
都勃然色变,一向以军纪严明而著称的浙军在这一刻军纪似乎都有些混乱起来。
不过旅部级军官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将慌乱的势头给压了下去。
旅长对手下的军官呵斥道:“慌什么慌?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还犹未可知,怎可自乱阵脚?你等立刻上前喊话,告诉他们如果周司令真在他们手中,就请周司令出来和咱们一叙。”
副官应了一声,也是寻了几个嗓门高的军官举起铁皮喇叭大喊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恭请周司令出来叙话。”
“哈哈哈——”跨坐在战马背上的胡昆看着山坡下方出现暂时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