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下去会通知手下的人。”陈以忠合上了文件夹说道:“对了,还有一事。陈调元等人现在还关在咱们军营的牢房之中,您要见一见他们吗?还有对他们后续的处理工作。”
周朝先这段时间忙的脚后跟都快打屁股了,如果不是陈以忠提醒只怕还真将此事忘了。
“对对对,险些将这档子事给忘掉了……”周朝先靠在椅背上,他闭上眼睛思忖了片刻之后对陈调元道:“这样好了,你现在立刻派人去将陈调元和严轩给我带来,其他人就暂时关在牢房之中好了。”
陈以忠点了点头道:“我等下交给姜来去办此事。”
周朝先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陈以忠遂捧着文件袋离去,他离开之后大约三四十分钟后,门被从外“砰砰砰”的敲响了。
“司令,阶下囚陈调元与严轩已经带到了。”
“进。”周朝先一遍将面前正在阅读的文件夹合上,一遍对外喊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调元与严轩皆身穿囚服,目光颇为木讷的从门外被人推了进来。
周朝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那位是陈调元陈司令?我却并不识的。”
陈调元闻言脑袋
缓缓地向上抬了抬,他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高大,但面容却颇为清秀的年轻人。
“阁下便是东北之虎周朝先吗?”陈调元凝视着对方,轻声问道。
“跪下!”陈调元身后的卫兵大声的呵斥,同时有人抬起脚来就要踹陈调元小腿。
“且慢。”周朝先对卫兵挥了挥手,略带怒意的说道:“陈司令乃是我军之贵客,怎可如此轻待?搬两张椅子,在为两人倒杯茶。”
陈调元只是说了一句话,此刻便又低下了头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站在陈调元身边的严轩更是自打进了办公室之后他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
两名卫兵为二人各自办了把椅子来,两人也不拒绝直接坐下,又有人给他们端来茶水,两人也不推辞只是默默地低头喝着茶。
两个人就好像是任人摆布的哑巴一样。
“陈司令可是怪我怠慢了你们?”周朝先面带笑意的靠在办公桌上,他笑着道:“您可千万别怪我,这段时间溧阳城里琐碎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忙的脚后跟直打屁股,真是没关注到你们两人,抱歉抱歉。”
陈调元此刻却抬起了头,他看着周朝先并没说话,就这样看了大约十多秒钟
之后,陈调元方才道:“周司令,我们早已经是阶下之囚并没有什么好与您说的,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只求您给我们个痛快和体面。”
站在一旁的姜来佯装震怒之色,他踏前一步伸手指着陈调元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姓陈的,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们司令让我们优待俘虏,就平时所作所为,我们就该把你关在茅房里,让你吃屎!”
周朝先等到姜来痛骂了一顿,并作势要动手的时候,方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老姜,够了陈司令怎么说也算是一方名将,万不可如此折辱与他。”
姜来立刻做出很是羞愧之色,他低着头道:“是司令。”
周朝先又看向坐在陈调元身侧的严轩,他对此人印象颇深,当时新编第七师在路上被埋伏并遭到重创的事便是此人一手操刀的。
“严轩是吧?”
被点名的严轩此刻终于舍得抬头了,他的脸色很白,是煞白的那种。他的两颊向着里面重重的凹陷这,再加上眼眶周围那好似熊猫一般的黑眼圈,教人看一眼便觉得此人应当是好久都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卑职是严轩。”他声音不大,带着几分虚弱之色。
周朝先颇为
狐疑,要不是他知道在浙江军第二路军之中是不存在克扣战俘粮草的事情,否则他都要怀疑配额给严轩的食物他都没吃到。
“行了,你们两个真是好生的没趣。”周朝先摆了摆手,她本来是想叫两人来谈谈话,然后看看能不能让两人投靠自己,虽然自己并不敢用罢。
但从现在来看,两人的态度都十分消极,那既然他们是这个反应周朝先自觉自己更不应该主动去招揽两人。
“老是将你们关在牢房之中也不是个事……”
周朝先的话就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在陈调元与严轩的耳边响起,两人瞬间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绝望之色。
他们甚至已经听到了周朝先要把他们拖下去枪毙耳朵命令了。
“所以我打算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我在长兴城里给你们安排一处幽静的住宅,然后将你们圈禁起来。第二便是将你们放入我们开设的工厂之中干活。选择干活的话,只要做满七年,我便会将你们放回去。”
“唰——”陈调元与严轩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
但如果可以换一个自由身的身份,那似乎还是颇为划算的。
被圈进或者是软禁起来听起来好,但日子却没有奔头,两人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我想去工厂——”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周朝先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姜来挥了挥手道:“行,将人待下去吧。先送他们去被服厂学手艺,到时候按照普通战俘的薪资水平给他们发工资。”
陈调元听到这里险些要笑出了声,周朝先要将自己和战俘们关在一起,那岂不是让自己和部下重聚了?
那到时候趁周朝先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组织几次逃跑的计划,说不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