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具体情况。”周朝先问道。
“肖岸等人是昨天夜里撤入浙江腹地的,他们返回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选择和孙传芳所部的直系部队开战。而是驻扎在了吴竹岭旁边的一处平原之上。”
“孙传芳所部的中央军第八师、第十四师、还有第五师团在清晨急行军赶到了吴竹岭,而后双方便打了起来。这是地图。”
周朝先看了眼地图,大概情况已在心中,他继续道:“那现在战况如何?”
“这是电文,您请看……”
……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在于同河身前不远处响了起来,他虽然已经抢先捂住了耳朵,但此刻他的耳边还有那隐约的“嗡嗡”之声在回响着。
忽然于同河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自己,他急忙转过身去看。
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于同河赶紧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
“于营长,吓死我了。我现在传达一下上峰的军令,上峰要求你们一营在此地坚守,直到后方响起撤退的号角声,否则号角声不响,你们谁都不许退。”
于同河道:“坚守到号角声响起,不响不许退。”
传令兵点了点头,而后“嘿嘿”的笑了一声道:“老于,
你晋升的速度还真快,不到两个月就从排长升到了营长,可别忘了请我吃升官宴。”他说完一猫腰,也不等于同河回他话,撒丫子就跑了。
“这小子……”于同河笑着摇了摇头,耳鸣的感觉略好转了些,他探出身子向外看去,战场之上因为刚才激烈的炮击而蒙着一层淡淡的尘埃。
他举起望远镜,可远处的场景仍然是看不真切,此刻多次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于同河,虽然没有看到敌人,但敌人一定会趁着炮击之后的这段宝贵的进攻时间来冲过来夺阵地的。
“都别装死了,能动弹的快起来,阵地全都被炸毁了,马上跟我按训练里说的开始挖单兵作战坑。还有机枪阵地,给我麻溜的重建,我刚接到了上峰的命令,我军要像是一颗钉子一样死死的定在这里,没有上峰的明确命令,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也不准退,明白了吗?”
“是。”战士与军官们纷纷大喊着,同时迅速行动起来,并未被完全炸塌的攻势士兵们迅速修整起来,而完全炸毁的地方,士兵们则在旁边开始挖掘单兵作战坑。
于同河低头将长袖拽起,露出藏在袖下的手表,随着指针的
挑动,于同河清楚的知道此刻距离炮击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了。
“全体注意,敌人马上就可能冲过来,所有人全都他娘的给老子做好战斗准备!老子可不希望把你们的尸体给扛回去!”于同河大声的咆哮着。
周围的老兵们纷纷哄笑起来,少数的几个新兵则十分的紧张,此刻全都板着脸扛着枪看向外面。
“营长,敌人冲上来了!”忽然有人大喊,于同河立刻趴在战壕边上向远处看去。
大约八百米外,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一队直系部队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而浪尖所指之处,正是于同河所在的第一营的阵地之上。
于同河将自己的毛瑟标准步枪的准星锁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直系军官的头上。
“八百米、六百米、四百米……”
于同河默念着,而后扣动了扳机。
“砰——”
在枪声响起之前,直系部队带头冲锋的那位军官脖颈中弹,仰面倒在地上,此刻他正双手死死的握住脖子上的伤口。
“砰砰砰——!”
“哒哒哒!”
重机枪与步枪的交鸣之声汇在了一处,潮水般涌来的直系部队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
此刻占据着优
势地形,还有更加优良的训练,第一营的战斗力让如潮水般涌来的直系部队束手无策。
……
孙传芳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而同时的手上也拿着一只望远镜,他的目光通过望远镜,隐约看到了自己的部下正在向浙军的部队展开一场又一场冲锋。
但阵眼上驻守的浙军就像是一块尖锐的磐石一样,挡在了自己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浙军怎么这么邪门?前几日的浙军也不是这样的呀……”孙传芳不禁有些郁闷,就在前天还被他打得像落水狗一样的浙军怎么今天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这么强。
“不,不对!”孙传芳猛地意识到了些什么,他放下望远镜,对副官道:“在对面和我军交战的并非是浙军。”
副官直接呆在了原地,不解其意。
孙传芳道:“你等真是愚笨至极,瞧不出敌人今日之作战火力,今日之作战理念,还有今日之作战情况都与往前几日并不相同吗?现在在咱们对面的并不是卢永祥的嫡系部队,他们是周朝先的第二路军的部队。早就听说他们要南下援助,竟然动作这么快。”
副官闻言也行转过来,他道:“我马上通知南京司令部。”
孙
传芳重新举起望远镜,并道:“告诉南京方面,敌军大约有三个师左右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请他们抓住机会立刻向周朝先开战,这是一个绝好的机——”
“大帅快爬下!”一名卫兵冲过来抱住孙传芳将他压倒。
就在孙传芳倒地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司令部内的玻璃全都震碎,浓烟与尘土几乎是瞬间就通过破碎的窗户涌了进来,尘土与烟尘充满了整个司令部。
“大帅,您没事吧?”几名医护人员冲入了司令部的的作战指挥室内,几人拉开了压在孙传芳身上的卫兵,孙传芳到底及时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