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岸想道:“自从上一次周司令的警卫团被陈调元所部袭击之后,警卫团现在已经扩编成了常备的警卫旅。而且这并非只是人员上的扩充,武器装备什么的也都全面换装,可谓是武装到牙齿了。”
“此刻章玉成所部只是残部,人数大约也就是两个旅左右的兵力,先不说章玉成在此刻再度瞒住渗透进他们师的情报局情报员的眼睛掀起一场叛乱,即便是真成功了,只怕和警备旅正面向碰也要吃一场大败。此外自家长官将他留在身边,只怕是想多看看这个章玉成是否可堪大用,倒也是思虑周全。”
心念至此,肖岸遂不再有顾虑。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周朝先又召章玉成留下密谈。
“月衣,在生活上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离开长兴的时候便接到了军事情报局的情报,你的一家老小现在已经全都进入蜀山范围之内,再过段时间便将进入长兴。我已经命人购了一套顶好的宅子用已安置他们,你若不放心便可派心腹之人前往长兴去见他们。”
章玉成闻言立刻拜倒在地,口中道:“君之大恩,小人没齿难忘,唯有日后追随君之马后,为君效犬马之劳。
”
周朝先赶紧起身,他最不习惯被人跪拜,弯腰去扶章玉成,第一下却没扶起来,只得发力将其拽起,在视之,见章玉成双眼微红,显然刚才所言不许,周朝先心中喜道:“孝顺之人,大抵多忠诚。”
请章玉成落座之后,周朝先便亲切地开口道:“月衣,你为何还穿着直系之军装?”
章玉成起身道:“司令,我并未接到换装之命令,并且也没有接到物资。”
周朝先微微点头轻声道:“原来如此,定是后勤官疏忽所致。小姜,将我携带的那套军装取来,我看月衣与我身量同高,体型也是大差不差,想来可以穿。”
姜来闻言没理会章玉成的谦虚阻拦,只是笑着拿来了一身崭新的军装。
章玉成再三推脱,最终在周朝先的坚持之下,将这身藏青色的军装换上身。
“哈哈哈,小姜以我看月衣就该穿这身军装,很有精神呀。”周朝先抚掌大笑道。
章玉成也觉这身藏青色的军装十分的合体舒适,再加上换装之后,终于不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了,脸上便也显出笑容来。
“多谢司令了。”章玉成道谢道。
“没什么,我可没将你视为外人,在多客套却是
生分了。”
章玉成点头称是,自觉自己与周朝先之间再无什么隔阂了。章玉成主动道:“司令,卑职想召手下两位旅长与参谋长拜见您,不知他们是否有如此的福分?”
“很好,我原也想见见他们的。”
于是章玉成差遣了副官去叫人,不多时新改组的忠勇师的参谋部参谋长还有第一旅和第三旅的旅长进帐中拜见。
章玉成的三名下属一见自家长官换了军装,此刻颇为自然的立在周朝先的身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立刻立正敬礼,依次通报自己的身份与官职。
“咦?怎么只有三人,第二旅的旅长不再吗?”周朝先诧异的道。
但见章玉成双目微红,只轻声道:“在常州攻防战中,第二旅旅长被重炮所伤,初时只是腿脚出血,但阵地之上缺少医生以及药物,我便命人抬着他往城内行。但那天杀的汤锐利却将城门关闭,还命人炮击城门前,第二旅旅长命丧我军炮火之下。”
章玉成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又道:“司令,卑职并不怪罪浙军,因为当时我们双方各为其主,本就是要厮杀的,但汤锐利却是我们自己人,他为保全自身之势力,而关
闭城门之行动我……我必要寻他报仇。”
周朝先闻言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情报处的军官这么轻易的就说服了他,让其叛变。”
一名参谋长与两名旅长闻言也尽皆涕零,自不必说。
当夜周朝先与章玉成秉烛夜谈只是深夜,而后两人才不舍的分开,各自休息以为明天启程做打算。
……
月上中天,汪飞鸿在副官的搀扶之下踏着浮桥向着河对面走去。
大雨又下了起来,伴随着狂风,浮桥被吹动的左右摇晃,几欲将人摇入水中。
他在今日赶路之时,被发了狂的战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左腿受伤虽不至骨折,但脚踝处还是肿起了一个大包,此刻全靠手下扶着或者背着赶路。
河对岸,汤锐利正在整编这他的中央军第二十五师。
因他的二十五师在与周朝先所部交战之时,一直在常州城内防守并未出城,所以损失并不严重。
此刻他接到上峰之命令,在原本的三个旅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个加强旅,以及一个快速反应团。
“汤锐利此人着实可恨,如果不是当日他关闭城门不许我们推进去,那天夜里章玉成又岂会叛变。”搀扶着汪飞鸿的副官压低声
音狠狠地说道。
“好了,别再说了。”汪飞鸿低呵了一声,而后看向浮桥两边的江水,一时间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
他已经收到了司令部将派遣赵德明为自卫军总司令,并将派遣数个师团赶赴江阴附近与浙军厮杀。但他对此的感觉并不乐观,在赵德明本人以及他所领的大军到位之前,只怕自己这已经被打残的第二十七师要和改组的第二十五加强师先和周朝先过过招。
“要命呀。”汪飞鸿叹了口气。
此刻他也终于走到了岸边,就在汪飞鸿提议先坐下来休息一会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喧哗之声。
汪飞鸿急忙循声向来时的方向看去,但见远处一片灯光晃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