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飞鸿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忍不住又唉声叹气起来,心中想道:“却不知周将军会如何对我?莫非也要学那陈调元去踩缝纫机吗?”
原来陈调元再被赎回之前,曾经在浙军的工厂里踩缝纫机的事情就现已经流传开来。
现在在江苏境内,谁若是与陈调元不睦,只消骂他一声:“你个臭踩缝纫机的。”便会惹得陈调元勃然色变。
正在想着这些事时,却见面前一阵手电筒的光柱摇晃,而后其中一道光柱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此刻但见一名看管他们的士兵对身后几名军官道:“几位大人,这便是那两个俘虏。”
姜来上前看了看,两人衣服也算干净,是能直接见人的,便道:“将人绑了带走。”
赵力听到这话心中只是悲鸣了一声,暗道:“我命休矣。”
牢门被从外打开,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走了进来,按住赵力三下五除二的将其捆绑好了,而后拉着人从牢房之中走出,直往中军方向走去。
汪飞鸿亦被捆住了双手,被士兵们推搡着而去。
众人转过了一个营地,而后来到中军大帐之外,此刻赵力与汪飞鸿心中均清楚眼下只怕是浙军的长官要见他们了。
汪飞鸿心中不由得又叹了一声,浙军虽然将他们下在牢房之中,但并没不允许俘虏们之间交谈,故而汪飞鸿也知道了直系部队趁着浙军高层之中极有可能有人重兵甚至是死亡的机会对浙军发动了偷袭。
现在只怕周朝先正在火头上,自己和赵力这厮却先成了出气筒。
帘帐被两名军官掀开,姜来向内做出请的手势,空中客气的道:“两位,我家司令便在里面等着呢。”
赵力和汪飞鸿对视了一眼,而后硬着头皮一前一后的走进去了。
走入帐中后,但见一名身穿笔挺军装的年轻将领正看向他们,汪飞鸿微微一顿,而后低头走了进去。
周朝先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道:“汪将军,没想到竟会在此再见面。”
汪飞鸿垂着头,满腔苦涩,却不知该对谁言表。
周朝先见汪飞鸿低下头,便走了过来,问姜来要了把匕首,自去将捆这汪飞鸿的绳索隔断。
“汪兄,我素来听过你的名声,知道你是个好男儿,请坐吧。”
汪飞鸿闻言微微抬头,他一抬头正对上周朝先的目光,其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讽刺之意,汪飞鸿赶忙又垂下头道:“我……我不知……请将军发落吧。”
周朝先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纠结与纷乱的心绪,便就让他在一旁独站,复又将目光落在赵力的身上,这人身材高大怕得有185左右的样子,此刻也是垂首站立。
周朝先又将捆住他的绳子也割断了,而后道:“赵兄,你坐是不坐?”
赵力偷眼看了旁边的汪飞鸿,道:“我也站着吧。”
“你两个到生的有趣,我如今意欲招揽你们两个,却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改换了门庭为我效力?”周朝先开门见山的道。
赵力与汪飞鸿两人心中并没有想过周朝先会招揽他们,忍不住诧异的抬起头看了周朝先一眼,而后又对视了一番,赵力方才有些讶然的道:“不……不让我们去蹬缝纫机吗?”
他话一出口到让周朝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惹的帐内其他军官也笑了起来。
“便是招揽你们为我效力,若你们不同意时方才要送你们两个去做工。”
两人闻言不仅再度对视一眼,但却并没有开口答应或是拒绝。
汪飞鸿立在原地心中想道:“平素向来仰慕周将军,如今兵败在他的手上,便是要打要杀也是任对方的便,而今他意欲招揽我等,岂不是抬举我们?周将军日后定要是做一
番大事情,我追随他,前程倒也未必弱于在齐燮元麾下效力。”
他心中想着,已经决定要投效周朝先了,只是此刻身旁的赵力却并没有开口,他便也没说话。
而赵力则有另外的心思,他在心中暗想:“齐大帅素来对我青睐有加,我又本是江苏人士,如今兵败在浙军的手上已经十分对不起他了,如果此刻再改换了门庭,必被众人耻笑。”
一念至此,赵力开口道:“在下……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在下无法为将军效力,但请将军发落,在下并无一丝一毫的怨言。”
周朝先微微点头,又看向赵力身侧的汪飞鸿,问道:“你呢?”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在下虽不才,幸得将军看重愿做将军帐下一卒。”汪飞鸿大方的道,倒没有因为身旁的赵力的言语而转变心思。
“很好。”周朝先微一点头,而又有道:“来人将赵师长带走,明日与其他俘虏一并带回溧阳劳改。”
帐内的卫兵闻言立刻上前,拉着赵力往帐外而去。
帐内周朝先再次请汪飞鸿坐下,对方微微点头这次到没有推辞。
双方坐定之后,周朝先道:“汪兄,你的残部我会命人从俘虏之中选出来
,但是想来人数也不会很多,大约一个旅的人。若是不足我另选人补齐,便请你先做一个旅长如何?”
从师长到旅长,若说没有心理落差那肯定是假的,但汪飞鸿也清楚,自己毕竟是投降而来的,又是被人俘虏之后方才投降的,周朝先让自己降一级倒也寻常。
汪飞鸿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原为司令效死命。”
周朝先笑道:“那就将你们旅命名为无锡边防旅吧,待选好了兵丁,便请你和另外一名师长一起驻扎在此可好?”
“遵命。”
周朝先又拉着汪飞鸿聊了一会,汪飞鸿对周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