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忠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请求尽出精锐,以防备不测。”
“如此也好。”
周朝先和陈以忠相谈半晌,交流了关注和齐燮元相见之时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又讨论了一番遇到不同情况时该如何的处置而后周朝先便乘车前往了鹿鸣谷银矿。
银矿内外又精兵层层把手,端的是水泼不进,针插不透。
“司令,这些洋人的确是好手段,咱们原来有些个老矿工们还不服他们,可下了矿之后那从什么英格兰来的矿工们好死不要命一般的干活,比好些个咱们自己人还卖力。”负责管理银矿的官员名叫王石安一边走一边向周朝先介绍着,只是他的走姿颇为狼狈,左腿却是瘸的。
此人原是从奉天追随周朝先南下的老兵之一,但在攻打溧阳的战役时左腿受了重伤无法在继续从军,故而先去了民政方面管理水利,后因工作时期表现优异再加之他算得上是“简在帝心”的体己人,又经历了数次提拔之后,当鹿鸣谷银矿需要一个忠实可靠的人时,周朝先便想起他,因而将其调过来管理银矿。
关于这些洋人拼命的事周朝先也是晓得的,因为无论是在现在的英格兰还是
美利坚哪里的普通工人往往做着最苦的工作,但是拿着最微薄的薪水,但在现在的鹿鸣谷银矿,周朝先创新性的提出了“计件”加基础工资的方法很是能推动工人的积极性。
王石安进言道:“司令,我们何不给咱们自己人也用上计件付工资的方法?”
“我给他们的月饷依然很高了,如果改成计件付工资的话,那只怕他们心中会有不满呀……”
王石安的头立刻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而后道:“咱们矿里招的这些人,除了那极个别的,都是老实忠厚的庄稼汉子,咱们若是也给他们计件算工资,保准他们一个个都乐的跟小牛犊子一样。”
周朝先想了想,便道:“那先小范围的推行一下,如果利大于弊的话,就全面推行;反之则重新调回原来的安排。”
“属下明白。”
聊着天一行人便来到了鹿鸣谷银矿的正门口,一阵爆破声与开矿时机器与矿石碰撞后发出的“砰砰砰”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烈日洋洋之下,许多男人赤裸着上身,用推车不断搬运这从矿洞内搬运出来的矿石将之集中到卡车之上,再由卡车拉着前往下一处工地进行深度加工。
全副武装的
巡逻卫兵扛着枪穿行在工地中央,卫兵们不断地向着四周警惕的扫视着,周朝先远远的看了颇有安全感。
“对矿工们好点,伙食标准等都往上提一提,这个银矿能给我我们带来巨额的利润,分润出去一些给矿工们也好安他们的心。”
王石安闻言心中越发温暖,只道:“周将军依然是心系百姓的。”口中则恭敬的对周朝先道:“卑职明白,必然会让矿上矿下的人尽可能的都得到满足。”
“你办事我很是放心,说起来你尚未娶妻吧?”
“啊……是,我这腿……”王石安闻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跟在身后的侍从军官息鹰笑着道:“老王,你这腿虽是上了,可那也是英勇作战而伤,司令常说伤痕是一个战士最好的勋章。”
周朝先闻言微微点头,笑着道:“只管放心就是,我夫人的报社有个顶好的小姑娘,年方二八正是青春韶华之时,我意欲撮合你二人,待忙完了这一程便安排你二人相见。”
王石安脸色又是一阵发烫,道:“多谢司令还挂念着卑职。”
周朝先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又看了一会干的热火朝天的银矿工地,复又领这一班人马往矿
区的办公区内而去。
矿区的办公室内,周朝先屏退了王石安等人,只留下了纽蒙特矿业公司的驻银矿的全权代理人詹莫斯·巴恩先生。
这是一位外貌即为典型的北爱尔兰人,魁梧的身材,卷曲而稀疏的红色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满带尘土的老款阔领西装。
但周朝先却并没有小觑他,在北美爱尔兰人是白人鄙视链的最底层,他如今可以得到纽蒙特公司总部的信任派到这处银矿之中全权代表公司,便足见公司对此人能力与人品是十分信任的。
“巴恩,我想知道为何纽蒙特还没有为我联系到美国驻华大使,难道贵公司不诊视我们之间的合作了吗?”周朝先没好气的冷着脸说道。
“周将军,请勿生气,请相信我纽蒙特公司绝不会无视一个每年可以带来巨额利润的银矿公司,我们的确派人去试图联络外交部,但……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影响他们,而无法完全的控制他们。”
周朝先冷笑了一声,而后道:“我想我军的少帅张学良也无法和贵国的驻华大使沟通吧?那烦请你将我接下来说的话带给贵公司的董事。”
巴恩旋开钢笔,摸出一个笔记本认真的道:“请
。”
“我们奉系虽然和日本关系一向是密切,但如今各国之利益已成定局,如果今日北平事变日后真演变到无法言说之局面,那利益局面定然会剧变,到时候这片银矿很可能会易主,那我就不得不奉劝一下我的合作伙伴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在下一样,懂得和别人分享的。”
周朝先说到此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周某言尽于此,往贵公司可以重视,告辞。”
巴恩急忙起身,这次脸上可以真显出急躁之色了。
周朝先刚才的一句话可是点在了他的命门之上了,商人们最喜欢的是稳定的局面,因为稳定就代表着较少的未知数,而这也可以让他们的利益最大化并且得以延续。
而如果局面当真如同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