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平城迎恩门前。
太阳斜斜地挂在白云之间,天气微凉。
“郭将军,我会将你的意思全都原原本本的转告少帅,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缔结条约了。”周朝先笑着对送行的郭松龄道。
“希望吧。”郭松龄笑了笑。
“请开城门吧。”
郭松龄点了点头,而后向守卫城门的士兵们使了个眼色,而后二十多名士兵便将周朝先及其随从团团围住。
姜来脸色一变,伸手就去摸腰间的配枪,其余随从亦是如此。
而围拢过来的士兵们见此情形立刻抬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周朝先和他的随从们。
“住手!”周朝先与郭松龄几乎是同时开口。
“郭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舍不得我走,要将我留在此地吗?”周朝先语调微冷。
“周将军请勿误会,我只是想搜一下你的随从,这段时间北平城里发生了许多的事,还请你见谅。”郭松龄说完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就向前走出一步。
所谓主辱臣死,姜来上前一步挡在周朝先的身前,大声道:“郭松龄,那有这般道理?”
“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请见谅。”马力行也上前一步,同样大这声音吼道。
周朝先的随
从们都是从军中挑选的精锐之中的精锐,一个个平生都不知道什么是“怕”,此刻一个个虎目圆瞪,手按配枪,似乎只要周朝先一声令下,他们哪怕以少敌多也会义无反顾的冲将上去厮杀。
郭松龄瞧着这十几名随从的模样心中暗暗惊叹,他自诩也是个会练兵的,但也认为在如此的情况下,便是虎狼之师的男儿,也会心生惊惧。
周朝先却瞧出来郭松龄此番是一定要搜得了,至于原因周朝先心中倒也是清楚。
“罢,且就让他搜上一会又有何妨。”周朝先开口说道。
随从们听到周朝先的命令,便都放下按住武器的手,便是姜来也退到周朝先的身后。
“如此多谢了。”郭松龄说着,挥了挥手,士兵们靠近周朝先身后的随从们逐一辨认他们的面容。
周朝先冷眼旁观,却在心中暗暗的冷笑:“郭松龄这是担心张作霖装成自己的随从偷偷地混出城去,倒是好算计。”
士兵们自然没有搜出些什么,因为此刻张作霖还安稳的躲在北平城某处极不容易甚至是“不可能”被发现的角落。
带队的军官转过身对着郭松龄摇了摇头。
郭松龄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了失望之色,不过
他又迅速的掩饰了下去。
“是我失礼了。”郭松龄抱了抱拳。
随后城门打开一个缝隙,周朝先领这随从们闪身离开了。
“如果周朝先没有安排张作霖乔装改扮随他出城……”郭松龄眯起眼睛瞧着门缝,低声道:“那周朝先进城到底来干什么了?”
“将军,您说什么?”马力行走过来问道。
“没,你带人去陈公馆查一遍,我想看看周朝先到底入城是为了什么。”
“不是和我们谈判的吗?”马力行微微一愣。
参谋长此刻冷笑一声道:“他当然不是来和我们谈判的,城里城外的人心里都清楚,我们和张家没有‘判’可以谈,不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罢了。”
“去查。”郭松龄提高了声音:“去查周朝先入城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我必须知道他究竟入城是为了什么。”
“卑职明白。”
……
而就在周朝先离开北平城之后的下午,张学良再次指挥这大军向着这北平城门进攻。
郭松龄自也指挥这本部人马御敌,就在郭松龄以为只要能顶住张学良的一波攻势之后,就能再度重新获得喘息之机时,东城门却忽然打开了城门。
消息传入总统府时,郭松龄
惊得手中的瓷杯都脱手摔在了地上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马力行瞪着一双牛眼,不敢置信的说道:“东城门开了?张畅临阵倒戈了?”
来传情报的兵丁头用力的点着头,并道:“小人是亲眼瞧见的,东城门内一声大喊之后,便是一阵枪声乱响,随后城门大开了。各位大人,快逃吧。”
总统府大堂之中寂寥无声,人们都在消化着面前的兵丁所说的情报。
“将军,张畅临阵叛变了,咱们该怎么办?”有人失声道。
可同样也有人疑心是面前的士兵假传情报,那名军官揪住士兵的 衣领,大声道:“张畅乃是郭将军之表亲,你这厮编造假消息实在是太离谱了些,难道血亲都能背叛吗?”
“敌军入城了,咱们应当迅速收拾金银细软等好携带之物,只要逃出北平城,那我们仍然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总统府的大堂之中乱糟糟的,有人干着急却像是没头苍蝇一般,虽然急躁但是却也只能动动身体;有的人则像是置若罔闻一般,脸色没有哪怕一点变化;可也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为自己将绑腿缠好,这样等会真要跑起来也能减少腿部的酸腿。
“将军,我们现在必须要
走了。”马力行说着便要拉起郭松龄起身,但是他用力一拽之下却发现没有将郭松龄拽起来,郭松龄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还有什么地方可套?其他三路城门自然是早已经埋下了精兵,现在只怕是正等着我们突围呢。传我的命令,立刻组织精兵去夺取东城门,还有速速给我杀掉张畅这个该死的叛徒。”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哪怕是在大军压境之下,郭松龄依然选择作战而不是去寻找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