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北平城内大排宴宴,张作霖在席间揽着周朝先的臂膀道:“朝先真是我的福将,这般危险的境地,我都能化化险为夷何愁大事不成?”
张作霖说罢忍不住大笑起来,周朝先忙笑道:“不过是分内之事,老帅不必介怀。”
“快给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一讲,我怎么在地下室被关了几天,出来你们就将北平给攻克了。”张作霖笑着说道。
周朝先闻言便知道张作霖这是有意的要给自己扬名,他便将自己从南方到北平之后做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边。
饭桌之上,惊叹之声连连,众人全然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精妙的布局。
……
晚宴许久之后方才散去,今夜周朝先喝得也有些多,但出了酒楼被风一吹之后,脑子便也清醒了下来。
姜来等人护送着周朝先返回了陈公馆之中。
刚到公馆之前便瞧见两道人影正站在公馆门前向内张望,周朝先便让姜来去看一看,不多时姜来便引这马三和燕三娘一次走了过来。
马三和燕三娘的功劳周朝先都逐一向张作霖和张学良汇报过了,而张作霖自是不吝赏赐,两人如今前来是向周朝先道谢的。
“谢就
不必了,这是你们应得的。马师傅,请问你可愿意随我南下,在我军中做一位教头?”
马三闻言婉言拒绝,张作霖许给了他同样的职务,他也不愿意千里迢迢的往南方走一遭。
周朝先也没有强求,又对燕三娘道:“燕姑娘,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没有忘,北平还有些事需要收尾,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便派兵让他们和你们一起去取东西。”
“好。”燕三娘笑着应了一声,而后周朝先和两人告辞,自回公馆之中。
公馆内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醒酒汤,周朝先喝下半碗之后,觉得头脑清晰了不少。
“息鹰。”
“将军,我在。”侍从军官息鹰走上前来。
“我让你打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了,大帅似乎想将您调回北方,将绥远、山东、辽东部分土地让您来治理,以为北平之屏障。”
“你觉得我们该同意吗?”
息鹰略微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我认为此事有利有弊。”
“说。”
“利在于老帅和少帅两位领袖都对您十分的信任,如果您接受任命,将会成为奉系诸多将领之中,除了老少两位之外的第三大权臣,到时候无论是兵马、粮草、军械金钱等
都会向我们极大的倾斜,我们的实力将会继续扩大。”
“弊端在何处?”
“距离北平或者是奉天太近了,老少两位大帅是有能为的将领,但我也知将军您胸中另有韬略。如果在北方施展的话,未免束手束脚,恐受到掣肘。而我们回道南方,则是鱼入大海,鸟上青天,无论是齐燮元还是卢永祥,都并非是将军的对手。”
“如你所言,南地才是我的福地呀。”周朝先如此说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北平城平叛完毕的消息传到了吴佩孚的耳朵里,他忍不住骂了声:“郭松龄这厮,我知他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废物,张作霖在他的控制之中都能叫人捉了。”
手下的军官们也是无不变色。
“将军,如今我们该如何抉择?”
“先和冯玉祥讲和吧。”吴佩孚重新坐下,他看着面前的北直隶地图,说道:“毕竟都是直系出来的,没必要非打个你死我活,不是吗?”
……
北平城内,清算工作从张学良的部队入城开始之后就没有片刻停歇过。
李文乐、张景、马力、魏振德行等郭松龄身边的参谋、副官、领军的主要将领全都被拉出去枪毙了。
此
外像苗承天之流,更是直接被吊死在了德胜门前以警示众人。
郭松龄麾下的大量军官全都是奉系出身,这些人为求自保也层层托人想要保下一命。
但他们这么做却全都是徒劳,张作霖并没有发怒,相反他十分的清楚这次所有参与到叛乱的人,上到少将下到上尉,没有一个人可以逃的脱。
如果真饶恕了他们,恐怕会让不少人心中都生出二心来。如今唯有用鲜血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自己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轰——隆隆!”
一道雷鸣在北平城的上空闪过,而后大雨倾盆而下。
枪声在雷鸣之声中响起,几十名囚徒中弹倒在地上,倾盆大雨冲刷着他们身上的血水染红了地面。
“晦气。”监督枪决的军官低声骂了一句,而后宣布暂停枪决。随后将等待枪决的所有人重新收押,等待择日在行枪决,反正都是逃不开的。
……
周朝先的目光在张作霖、张学良、汤玉麟的脸上一一扫过之后,一台手指,道:“二条。”
“胡了。”张作霖一推面前的麻将,而后笑着道:“郭松龄现在该是死了吧?等下叫人去给他打副棺材,毕竟是共过事的,让他走的也体面一些吧
。钱钱钱,你们输了。”
周朝先摸出一个银元交给张作霖笑道:“老帅倒是好心。”
“好心没好报呦,这个郭松龄我老早就看他不似个忠良的,如今看看当真是没看错呀。”汤玉麟大咧咧的说道。
张学良一边码牌一边问道:“汤叔,你看朝先是不是个忠良的?”
汤玉麟闻言当真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瞧了瞧周朝先,而后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