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怎么了?”
听着门外不断响起的脚步声还有呼喊之声,李记五日前新纳的第三房姨太太有些惊慌失措,抓着李记的胳膊不住的打着摆子。
李记的脸色却也是惨白一片,他站起身甩开三姨太太道:“你安生点。”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下一刻“砰”的一声响,卧房的门被从外面踹开。而后五六名身穿藏青色军装的官兵涌了进来。
李记大喝道:“你等是什么人,赶闯我的宅……哎呦,轻点。”
他的“大喝”只持续到了一半,而后就被走过来的军官劈手按倒在地。
三姨太太扯着被子所在床上战战兢兢的瞧着屋内的军汉们,心中十分的惊怕。
“起来。”擒住李记的两名士兵将他拽了起来,而后一个带着白色手套肩膀上扛着中校军衔的军官抓住了他的下巴,一双狭长的眼睛扫了李记一眼,而后摆摆手道:“就是他,带走。”
李记拼命地挣扎着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我是苏成天的亲信……”
“哈哈哈。”带队的军官笑了笑,忽然走到李记的身前指了指自己的肩章道:“我们是军事情报调查局的。”
“啊……”李记佯装的镇定与
凶恶在‘军事情报调查局
’这七个字响起之后立刻消失不见,眼中只剩下满满的惧怕之色。
“带走。还有床上的那个女的,起来把衣服穿上。”
李记被拖着从院子之中离开,到了院前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家眷也全都被这些身穿藏青色军装的士兵们押上了卡车。
在重机枪和步枪的枪管之前,无人选择反抗,李记推上卡车的时候,他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道:“军爷,我们……我们这是去哪里?”
“陈县大牢,你们有好景色可看了。”将他推上车的士兵冷笑了一声道。
……
陈县,城西从昨天夜里就设下了关卡,此刻一个由十人加三辆牛车组成的小队从陈县顶好的福来大客栈中离开,打算从城西离开。
牛车领队的队长瞧了一眼前面正在逐一检查的关卡,脸上显出一抹不安之色。他回过头去看,想看看有多少跟他一样不安,他一回头却惊诧的同伴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我们不走城西了,绕路从南门走。”
“队长,四面城门全都设卡戒严了,咱们现在转身就走是不是太显眼了?要不要还用上回那招?”
“如果是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这么做
的。”队长眼中显出决绝之色,不久之后就轮到牛车队的三人,一名军官道:“我需要搜你们的身,并且搜查一下你们的牛车。”
队长点了点头,凑到对面的军官身前,无声无息的摸出一把银元。
就在警卫开始搜身的时候,队长忽然将银元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警卫微微一愣,而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元,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若是放在平时,这把钱受了也就是受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警卫将钱退了回去,而后大声道:“滚开,我们奉命搜查。”
说着开始去检查牛车上的东西。
“几位军爷,这都是农村畜生们爱吃的麦糠还有烧火用的破烂东西,不值得你们搜……”
但是官兵们却并没有丝毫的动容,飞快的在牛车杂草检查了起来。
“里面有箱子,快拿叉子来!”有人将刀子捅进杂草堆中,忽然听到了“叮”的一声轻响,这便是里面有东西的证明。
“跑啊!”领队的人大喊了一声,但他却没迈脚步。
反观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此刻全都“嗡”的一下就全都散开了,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
“不许动!”
“我去通知上级。”
“我靠,
这是矿石吧?”
有人认出了被无数的杂草夹在中间的原始银矿有些讶然的说道。
几名军官全都变了脸色,带队的长官大喊道:“所有人,都停下,谁敢动老子就毙了谁!李二牛,立刻去通知上峰。”
“是。”一名军官快步而出,向着营地跑去。
几个牛车队的人心知若是等那上峰领着人来了,只怕他们连最后一丝逃跑的可能都没有了,几个胆子大的一一咬牙,拔腿就跑,欲望人群之中钻去。
“砰!”
一声枪响,而后又是一连串枪声,城门前立刻乱了。
……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仅是愁滋味,欲说还休……”周朝先立在二楼栏杆边上,瞧着雨听着戏,手轻轻地在栏杆上拍着。
“放翁的词果真了的呀……”张学良脸色微红,显然喝了不少。
“是呀。”周朝先扫视着雨幕之中的北平城,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有钱的碰个钱场,没钱的碰个人场,一分两分不嫌少,一块两块不嫌多,只求别让这锣空过……”一个倒捧着铜锣的老头子挨个桌的喊道。显然是在为楼中唱曲的歌女求赏呢。
等到了张学良周朝先这一桌,两人都从
口袋里胡乱的抓了些银元放在了铜锣之中,发出了“砰砰砰”的数声轻响。
捧着锣的老爷子都愣住了,他瞧着铜锣里的七八个银元,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豪气的客人,忍不住道:“多谢两位爷赏赐,请赐下大名,小老儿也好为两人传唱传唱。”
张学良和周朝先对视了一眼,都笑了笑,张学良道:“走吧,我们不用。”
老头子也瞧出周朝先与张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