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文闻言将毛巾丢给一名闲汉,寻了把椅子坐下后问道:“我素问百姓们说这个周朝先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加之他又是国家之英雄,我虽是地主,但也是家里积攒下来的土地,可我不曾亏待过佃户们半分,难捱的时候,我也不吝开仓放粮,也算得上是积善之家了。”
几名闲汉都一头道:“是这么个理。”
王定文又道:“我虽是豪强,但行事想来守法度,路上遇见不公义的事情也会站出来说上两句公道,如此这周朝先为何要琢磨我?许是你听错了,又或许是那小陈科长说岔了,无须担心。”
“不是,我绝没有听错……王大哥,城里已经派了官吏下来查访情况,等这些人到了咱们小柳树村时,咱们拿住人一问便知。”
“胡说什么。”王定文骂了一句,而后道:“什么拿人,是将人请回府上来饮酒吃肉,你莫要记错了。”
……
周朝先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将近一点钟,他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小妾的卧室之中时,躺在床上的李玉文“啪”的一下坐了起来。
“抱歉,吵到你了。”周朝先坐在床边,勉强挤出个笑容道。
“夫君才回来吗?”
“
是呀。”周朝先合衣躺在床榻之上,轻声道:“我原以为行军打仗是最累的事情,没想到想要驱除一些地方上的顽疾竟然更加的难。”
行军打仗是要行摧毁之事,但治理地方确实要建造与维护。
想要在不损根本的情况下剪除掉“地主豪绅”这种顽疾,无异于做一台高难度的内科手术。
“妾身是不懂家国大事了,但是妾身知道您可不能和衣而睡。”李玉文披上外袍,为周朝先宽衣解带,而后又道:“我去端一盆热水,泡泡脚再睡明天有精神。”
周朝先微微点头,可等李玉文端着一盆热水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李玉文坐在床边瞧了一会周朝先的侧脸,而后为他脱下衣服,摆正位置后靠在周朝先的肩头也睡了过去。
……
小柳树村,王家大宅之中。
“好兄弟,且在饮下这一杯酒吧。”吴三握着一个大腕,晃动着里面的酒水对面前的一名男人说道。
“三哥,我实在是喝不下了,今夜便到此为止吧。”被半逼着喝酒的人叫谢怀,今年二十岁,在长兴市政府里任职,也是被派出来调查地方上那些地主豪强们的官吏之一。
他素知小柳
树村有一位姓王的豪绅,他本来是想先问问村里的村民,从外围打探情况,可谁知他前脚刚进村,后脚便被几个男人半拖半拽的来到这王家祖宅里饮酒。
“好了,谢兄喝不下就不要灌酒了,今日是交朋友喝醉了反而不美。”王定文适时地出面。
吴三这才肯饶了谢怀,而后者对于王定文的话却没有多少感激之色,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被请到这里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王定文下的命令。
果不其然,王定文只是沉吟了片之后就开口问道:“谢兄,听说你是官府里的小吏,你不在长兴当差,怎么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我……”谢怀刚想撒个谎将事情给圆过去,但见周围的几个男人全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心知对方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为了自己的安全他道:“我是奉了上级的命令,前来贵宝地调查民情民况。”
王定文微微点头而后道:“可是要重点调查我王定文吗?”
“不……不……是。”谢怀低下了头。
“哼!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连王大哥的情况也敢探查……”吴三怒呵一声,便要出手大人。
王定文的手更快一下,他伸推了一把吴三推
开,让他没能一拳打在谢怀的身上。
“谢兄,我王定文一向自诩是个好人,并不欺压百姓,官府为何要除掉我们?”王定文直接问道。
谢怀作为下层的小吏对于周朝先等高层的想法根本就不清楚,他支支吾吾半天却是说不出来什么。
一群人冷笑连连,甚至一个喝醉的人大声道:“走,咱们现在就去长兴找周朝先问一个说法。”
“不错!”
“就是就是。”
众人一阵起哄,可王定文却仍然坐在椅背之上暗暗的心思道:“难道周朝先是贪图我们的家产吗?”
……
次日,周朝先再度将几个部门的实权人物集中在一起开会。
这次周朝先直接抛出了自己想要将地主豪绅们全都从地方上迁到长兴“软禁”起来的打算。
“没有手令不许这些人出城,司令这些人只怕没那么容易管教。”孟龙飞道。
“嗯,以这些人的性子听咱们的话才是假的。不着急,咱们先找这其中势力最大,名头最响的人动手。我又不是要他们的命,跟不是图他们的财产,这些人不至于狗急跳墙。”周朝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将这些地主豪强们迁移来长兴,并不是要没收他们的土地和
财富,相反周朝先还会打着请这些人来城里“享福”的理由让他们入城。
离开了丛林的猛虎和离开了草原的雄狮,恐怕还不如一条恶犬凶猛。
陈以忠点点头道:“我同意,这件事有可行性。”
其他几人也是纷纷点头同意。
“此事不急,徐徐图之,龙云派出去调查情况的官吏们都回来了吗?”周朝先看向孟龙飞。
“还没,还要四五日的时间才会返回长兴。”
“嗯,情报收集的仔细一些。好了,刘飞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