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县衙外。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已经三层外三层,堵了个水泄不通。
见江枫的狼狈样子,都是一片唏嘘,愤愤不平。
那些因为香皂肥皂得过好处的,更是义愤填膺。
敢怒不敢言。
见差役摆出升堂的架势,刘天德更加得意了。
暗想一定是钟明礼畏惧刘家的势力,想要快速平息事态。
这样更好,都省得再麻烦了。
“升堂……”
师爷王朗长声一喊,两排差役分列两侧,水火棍戳地直响。
拉长声音喊道:“威武……”
“田捕头,你来说吧,事情是你牵头负责的。”
王朗得到钟明礼示意,朝田选说道。
田选得意地看了刘天德一眼,然后上前。
添油加醋地把江枫带人械斗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道:“县令大人,根据我朝律法,械斗致人重伤者发配充军。”
“情节严重者可杀头。”
“此次械斗虽无死亡,但重伤太多,为形成震慑,可考虑从重惩处,可杀头。”
闻言,围观的人无不心惊。
特别是香皂厂的人和何淑柔,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拼命地喊着冤枉。
段鹏和护卫队的人,更是连劫法场的计划都开始酝酿了。
啪……
钟明礼拍响惊堂木,大喊肃静。
然
后夸赞道:“没想到田捕头如此精通律法,让你当捕头,屈才了。”
“你的建议很中肯,就按你说的办吧。”
田选大喜,连忙说起谦虚的话来。
刘天德也很是满意。
觉得事后应该给钟明礼一点好处。
毕竟人家这么懂事。
而这时,钟明礼竟然来到田选面前,伸出手双手道:“田捕头,请把我也锁拿下狱,秋后问斩吧。”
田选一愕,表情不自然起来。
“县令大人,秋后问斩的应该是江枫,您这么说,卑职不明白何意。”
钟明礼的目光瞬间阴沉。
看着田选和刘天德道:“香皂厂我也有两成股份。”
“保卫香皂厂的命令是我下的。”
“田捕头既然认为这是械斗,该杀头,那我是不是也该同罪啊?”
钟明礼说着,拿出股权转让协议展示在众人面前。
大梁不制止官员经商,所以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田选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求情。
“大人饶命,我不知道香皂厂是您的啊,我知道错了。”
“是我搞错了,香皂厂的人无罪。”
“是吴大海那群地痞寻衅自是,应该判他们才是。”
刘天德脸色巨变。
他没想到,江枫竟然真把股份给了钟明礼。
可前天都还没有的事
啊。
难道他们两联手了?
吴大海更是冷汗涔涔,脸色煞白,瘫软了下去。
去砸县令大人的店,这是活腻了啊。
围观的群众也久久没能回过神。
这个转折太大,震惊得他们脑子有点扛不住。
稍微回过神就纷纷激动得发抖。
为江枫逃过一劫而激动。
更为吴大海这群地痞将要遭受惩处而激动。
钟明礼重新回到座位上。
砰地一声敲响惊堂木。
正声喝问,“吴大海,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带人冲击香皂厂?”
吴大海脸色煞白,抖若筛糠。
看着刘天德,战战兢兢道:“没……没有,我没有受人指使,是我们被百姓蒙蔽,才会做出此等荒唐事。”
“田选,你呢?又是受何人指使?”
钟明礼看向田选。
田选恐惧地看了刘天德一眼,然后跪着把责任担了下来。
钟明礼冷笑,大喝一声。
“来人,给我每人仗一百,谁先说就先饶了谁,不说的,给我打到死为止。”
吴大海和田选害怕得大哭。
齐齐抱着刘天德的腿哀求,“刘二爷,救命啊,此事你不能不管啊。”
刘天德脸上的肌肉狂抽,两脚踹翻两人。
转身道:“县令大人且慢。”
“此事原委已经查明,他们也已认罪,我认为无
需多审!”
钟明礼冷笑,“还是审审吧,兴许会有惊喜呢。”
话落面色一冷,喝道:“给我用刑。”
“慢。”刘天德再次阻止。
他绝对不能让吴大海和田选供出自己。
不然就被动了。
刘家虽然势力强大,但毕竟不是官。
能不跟钟明礼撕破脸,让钟明礼找不到对付自己的借口,他就绝对不会撕破脸。
刘天德顿了一下,接着道:“县令大人,前几天我去了一趟州府,发现浓香的竹叶青是真好喝啊。”
“再之前去了一趟京城,带了些糕点,有时间的话,县令大人可以去我府上尝尝。”
钟明礼的脸色瞬间阴沉。
浓香的竹叶青是府尹大人最爱喝的。
刘天德这是在暗示,他跟府尹大人,还有京城的贵人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