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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古国(2)(2 / 3)

。陀阇迦起初对流言嗤之以鼻,毕竟就连自己都得卑躬屈膝亲自摆酒设宴接待那些挎着雪亮弯刀的匈奴将领,区区一个黑甲人算个什么鬼东西?她和匈奴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又如何,找匈奴人寻仇?一只小小小的螳螂妄想阻挡大马车?哼,不自量力。

如今,右贤王说的这番话,狠狠打了陀阇迦的脸,既然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住穹庐大帐的詹师庐大单于也梦见黑甲人,足可说明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永远别说不可能发生。此乃恒古不变的真理。

“卖花了。你要买花吗?”黎帕那继续抱着花束走街串巷叫卖,右贤王到访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整个都城。“詹师庐大单于居然梦到黑甲人! 委派右贤王来到楼兰,督促国王严加查办呢!” 她不动声色,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恐怖笑意:老不死的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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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明月高悬。床榻周边悬挂着金银各色丝线绣着满身胄甲的粟特武士狩猎图的帐幔随风漂浮,用石膏和琉璃砖所装饰描着大面积浮雕彩绘的色彩浓烈的墙上还挂着一把波斯弯刀,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有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梳妆台放置着镂花象牙梳妆盒,波斯佩斯利纹样华丽织品、陶瓷工艺品和木器等。 夜风掠进,四盏银制的花枝状香薰灯架烛光跳跃把整个卧房映照得灯火通明。

黎帕那回到家就把 自己反锁在卧房里偷偷拿出用白日卖花挣得的钱换取的芦苇杆子和生羊皮,打算绑制成假人。

她把芦苇杆子分成两捆,其中一捆用来做身子和腿所以粗些长些,另一捆做手臂的要细些和短些。她先将短的一捆芦苇杆子用红线捆好插入躯干中用皮筋固定好位置,红线的位置捆扎假人,将假人两腿分开用皮筋固定进行捆扎在脖子上扎上红线。

黎帕那扎好假人后,打开梳妆匣取出一支镶金玉镯放在桌上看着发愣。这镯子玉质晶莹透亮,泽光洁圆润水头充足滋润无比,触之手感清凉柔滑。镯身雕刻着一条吐出美丽水花的蛇形怪物叫龙,楼兰人视为族神的圣物 ,不,准确说是西域佛教徒的圣物。

身披五彩翎毛的鸟是凤凰,二者呈上下排列,象征太阳的火珠处于中间, 供二者戏耍显示出活泼生动的气势。整只镯子从总体看来,黄金的温暖柔韧与翡翠的通透清澈碰撞出极致的唯美正好应验金镶玉之美谈。

金镶玉这种首饰价格极其昂贵,由于工艺复杂,稍有不注意就会损伤到玉石所以必须是精湛高超的特级工匠来制作。按照楼兰王室制度规定,国王,还有国王母亲,妻妾儿女等嫡系亲属才能佩戴金镶玉首饰。

今日陀阇迦买花付钱时她就注意到他戴在左手腕上的镶金玉镯与眼前这支完全相同。陀阇迦哪儿知道,她一直将它视作寻仇线索。陀阇迦哪儿知道,卖花姑娘收藏的这支王室特有的镯子曾经害得多少无辜的男女老少被屠杀殆尽!

咯咯咯咯。楼兰国王陀阇迦, 想不到吧。黎帕那满脸诡笑着给假人戴上镶金玉镯。“他是楼兰国王陀阇迦!揍他。” 魔在耳边不断鼓动说:“揍死这个昏庸无道的国王!”

“陀阇迦你这条丧尽天良的老狗!勾结匈奴残杀上百条无辜性命。” 姑娘将假人假想成陀阇迦的模样,指着其鼻子,歇斯底里地怒吼,“今日是你的死期!!”

“啪、啪、啪”管家坎吉无意路过姑娘的闺房,听见传来鞭抽的声音“怕啪啪啪啪啪啪!” 他自言自语说黎帕那在里面干嘛呢,又犯疯病了。果然弯下腰。顺着门缝往里看见姑娘挥着皮鞭使劲抽打假人还骂骂咧咧不止。 “去死!去死!” “啪啪啪” 假人身上的羊皮被抽得稀巴烂零碎的芦苇杆子散落得满地都是。

泄愤之后, 黎帕那脸上既无泪水也无悲伤,双眸间只是冷漠和茫然。她漫无目的在卧房里来回踱步,一圈又一圈没有固定轨迹,就如同此刻的思绪般不知道发散到黑夜深处什么地方…… 七年前。奄奄一息的她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骑着马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中肆意践踏,嘴里叽里咕噜地说匈奴语。那时她虽然听不懂但能够记住发音,她将所有字句发音牢牢铭记在脑海里,直至被好心的巴赛木老爷收留,得到学习匈奴语的机会 ,才破译当年那几句话的含义:“ 王后说楼兰公主就藏在这座村子里。男的全部杀光,女的全部抢光,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是这样吗。匈奴人为了追杀楼兰公主而残杀上百条无辜的人命,毁掉了我的一切。……不。村子里没有什么楼兰公主。村子里全都是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楼兰公主。我要报仇,我要为他们报仇!

黑甲人手里紧握焕发出青焰般锋利寒芒的波斯弯刀,脸上流露出一种慑人的喋血的笑容:匈奴人。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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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粗壮的枝桠在空中伸展犹如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着黑夜,笼罩着本就不明亮的月光,似乎要将天地隔开似乎要囚禁地上一切。

“咔、咔”黑甲人高举着焕发出青焰般锋利寒芒的波斯弯刀,一下,又一下,朝着树干狠狠劈砍,“咔咔咔咔”。

黑甲人躲在南城区密密匝匝的树林之中,借着那些天然屏障将自己很好地隐蔽起来,许久,前方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匈奴人跌跌撞撞刚靠近树林,黑甲人忽然跃起,手中的弯刀快得如同魑魅直击两个人的喉咙,只见青焰闪过几道暗红喷射而出…… 两个倒霉的匈奴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倒地丧命。

畜生的血是什么味道? 黑色头盔下仅露出的半张脸平静得几乎狰狞。涂着黑色蔻丹的手指蘸了蘸弯刀上的鲜血放进嘴里仔细品味,呸,又腥又咸,有点像铁锈。

痛快。太痛快了。

七年至今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痛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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