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帕那看见一个陌生金发女人望着 自己撕心裂肺地哭泣,长长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她是谁呀?不认识。真是奇怪的梦。~与此同时~这里是什么地方?黑森森的树林,荒寂的草丛仿若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楼兰王陀阇迦向前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劲蓦地转过身,眼皮子底下跃起一个女鬼,整张脸完全扭曲得变了形像崎岖的山脉,两个深深的眼窝各自有一道殷红血痕突突流下来, 冲着陀阇迦撕心裂肺地嚎啕,牙齿异常尖利,上下摩擦发出“咯咯咯”。“斯忒妲?”
女鬼异常愤怒,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扑上去伸出毫无血色的手狠狠掐住陀阇迦的脖子,他感到一阵冰凉的寒意袭遍全身而且无法呼吸,几乎要窒息过去,女鬼则越掐越紧,尖利地吼道:“老不死的,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陀阇迦大叫一声,赫然惊醒,香炉里赤红的黄金火焰在嬉戏,升起乳白色云雾似的蒸气变成灰蓝色的霜附在六瓣相连弧线雕花图案的隔梁天花板上水晶玉璧制成的烛台光影朦胧。六尺宽的胡杨木阔床边悬着的幔帐上遍绣各种色彩鲜艳形象生动活泼的飞禽走兽以及眼花缭乱的图形。偶尔大风掠过烛影忽明忽灭,香炉内氤氲着青烟随着风声慢慢流动宛若坠入云山幻海似天上仙境。这里不是本王的寝宫么?
清晨初升的缕缕阳光从华美清秀的胡杨木枝叶缝隙间透过,在眼前拉出道道金线。张宴萧伸了个懒腰钻出帐篷,看见楼兰姑娘蹲在小湖边捧起水轻轻擦拭脸蛋,他走到她旁边关切地询问:“ 昨夜睡得可安好?”
黎帕那头也不抬地回答:“很好。”
张宴萧在她旁边蹲下来捧水洗脸。黎帕那洗好脸,刚要起身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确切说貌似少了点什么,盯着张宴萧暗示道:“你觉得我的脸怎么样?”张宴萧起初还以为是被蚊虫叮咬或花粉癣之类,可看来看去没发现什么名堂,宽慰道:“不怎么样啊。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