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天空中“咔嚓”一声,炸雷的响声震得两耳发麻,紧接着天空中划下一道闪电,她隐约间看见一个小小的婴儿蹲在她身上哭,她惊醒过来,窗外,已是天亮。“黎帕那,你醒了。”尉屠耆推开门走进来。“孩子呢。”黎帕那劈头就问。“孩子。”他不想她伤心,慎重地回答:“没保住。”“哼。”出乎意料的是她根本就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反正前面已经滑掉一个,再滑一个也习以为常:“昨晚歇在她那里了吧!”
“我,我,我,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歇息。”
“哼,借口。”
“你别生气啊,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把她的孩子抱给你。”
““闭嘴。你不是安归,我不是王姐,她也不是蒂亚妲!”黎帕那吼毕,手握成拳,劈头盖脸向他揍去......第二夜。黎帕那又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婴儿趴在自己双腿之间,它的双眼、脸上全是血红血红的鲜血,还微张着泻出鲜血的小口,痴痴地向她望过来。“嗯。”大祭司加萨尼给她占了一卜,盯着地上的星象盘,手抚摸着下巴的浓密胡须,陷入沉思:“接连两次滑胎,不能全怪你。有些孩子在母胎里就小气。连母亲举一下手也忍受不了,其实也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道理。那样的孩子要来何用?”
黎帕那坐在精美厚重的地毯上,听了这话,一时心宽许多。““不过呢。”加萨尼对她提出告诫:”公主你近来也要多加小心,滑胎这事很可能会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你说什么,长姐?”关在牢房里的沙尔曼听到玛雅带来的坏消息,惊得几乎跳起来:“朴雅卡大闹公主府?”这时候一个狱卒———太阳武士安插的眼线,偷偷跑到墙边监视,他看见玛雅欲哭无泪:“简直愚蠢透顶了。嫡公主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报复心特别强,你咬她一口,她反咬你十口都不满足!”然而沙尔曼很快冷静下来,他沉默片刻:“我和她并无实际上的过节。顶多也就是囚禁在这里罢了。真正有危险的人应该是长姐你,还有笺摩那。现在又多了一个朴雅卡。你们才应该多加小心。”他其实早就想和四弟笺摩那好好谈谈,可惜一直没机会,如今兄弟两个被打入大牢也是分开关押,据说是国王避免他们互传讯息。“长姐你快走吧。国王虽然没清醒但眼线无处不在,万一被他们抓住,可就不好了。”
“天香长公主,又滑胎了。”老妇人吸着烟管,听见苏尔碧絮絮叨叨地说:“外面有传闻,说她是早婚晚育,二十岁以前不会有孩子。”老妇人发出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地说这就是命。“太后,有人送来揭发信。”守门卫兵进来禀告。老妇人接过信展开,大吃一惊!信中揭发笺摩那之妻青娅对嫡公主怀恨在心,使用巫术害得嫡公主滑胎并称自己掌握有罪证,并非诬告。那个被用来施咒的死婴现在就被埋在将军府后花园的草地里。“艾什勒弗!”老妇人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叫来这位国王的心腹,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训斥:“怎么回事?!当初国王命令你们好好关照护国大将军一家子,可现在,你看看,大胆罪妇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无良事,你居然一无所知?”
“太后,全是微臣失职。”艾什勒弗只能一个劲道歉认错:“这么长时日以来,臣等以为笺摩那一家老实本分所以看护有所松懈,况且......近来发生这么多事情,到处需要调派人手......”“够了,本后听你说这些废话。”老妇人挥手让他闭口:“你现在立马去将军府查证,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艾什勒弗弯腰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太后寝宫迅速换了一副脸孔,对伯哈亦说:“你去给沙尔曼家那个婆娘带封信,记住,要写得凌厉点,给她一个下马威,作为警告。”伯哈亦问:“就这么简单?”“她不敢明着和嫡公主对抗,从表面上我们也没有收拾她的理由。”艾什勒弗说:“适当敲打敲打是必要的。”
【青娅被人揭发,恐用巫术谋害天香长公主,惹得太后勃然大怒,派太阳武士前去将军府搜查。特敬告朴雅卡夫人,请好自为之。】朴雅卡看信看到这里,脸孔刷白差点瘫倒在地上,哆哆嗦嗦:“这什么意思?”侍女回答:“四夫人的想法也许和你差不多,所以好心提醒你?,千万别做傻事。”“胡说!”朴雅卡骂道:“我才没有她这么猖狂,懂得使用巫术报复,她活得腻了!”
“二夫人你闹得一条街鸡飞狗跳,还认为ziji不猖狂?”
“你懂什么,我那是一时在气头上,所以才做了错事。”
“噢,那为何你真正看见嫡公主就变怂了呢?”
“我.......”
“让开,让开!”“奉浑忽太后之命,前来搜查!”艾什勒弗重新组织人手闯进将军府搜查,卧房,佛堂,灶房等,几乎掘地三尺,“汪!汪!汪”捷定听见后院方向传来狗叫声便寻过去,看见三、四条大狗正在草地上撕扯着一块肉,那块肉鲜血淋漓,他好奇地走近了一点,看清那块肉是一个死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死婴身上画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咒......“这是什么?”“傻子,这是一种符咒,念读此符之人能操纵婴儿鬼去害人。”
黎帕那阴沉着脸来到牢房,老远就听见“啪啪啪”的鞭打声。“大将军,非常抱歉。卑职也不想这样。”狱卒的胳膊高高地扬起。手里的皮鞭接连挥动,呼啸的鞭梢劈头盖脸地落在绑在鞭刑架上的笺摩那的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痕,“可是太后和嫡公主太生气了,怪你教妻无方。”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全身。笺摩那接连打了几个哆嗦,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啊,怎么可以在酷刑面前示弱呢?可是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很快大汗淋漓,犹如雨下。“停”黎帕那站在狱卒后面,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