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就是一口棺材吗?挖!
能有多深?继续挖。很奇怪,那么大的棺材,居然推不动。棺材,露出地面的部分渐渐比车辙还高了,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绿光,尸体始终漂浮在中间。
“停停停,别挖了。”陀阇迦越想越觉得离奇古怪,连忙叫停:“还是让本王先找来高僧问问。”
“哎。你这样,不大好吧。”汉朝使团尚不知晓楼兰城里城外发生了什么,一个稍年长名叫做江郎的,背着手在坐在桌前单手托着额头沉思的王桓身后来回踱步,“我等是奉天子之命前来送礼,笼络楼兰,你岂能口吐恶言?”
其实就算江郎没说,王桓心里也结下了疙瘩——他再想。那楼兰公主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明着就是一个城府深,心机重,很难对付的人。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设局挑衅,也难保不会……?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分明是她羞辱人在先。你没听见?”王桓嘴硬地回到。“我若不回怼,泱泱大汉之威严何在?”“就是。”陈孙赞同道:“大汉热血男儿,岂能被蛮女羞辱,颜面何在!”
“荒唐。”江郎正色道:“蛮女不了解我大汉风情,出口恶言羞辱也在情理之中。想你等昔日在长安之时也是饱读诗书,而今身处异国他乡,更加理应放宽心胸,别去较真,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得饶人处且饶人,岂能因为区区几句恶言,和女流之辈斤斤计较?!”
“哒哒哒”门外响起叩声:“贵使?”
“进来。”
“贵使。”侍应端着一盘酒水点心,闯进来:“这是国王陛下的恩赐。……近来城里不太平,他让我向你们传话,要多加小心。”
“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吧。牢兰海畔挖出了一具奇怪的死尸。奇怪的是死尸突然不翼而飞。”
“不翼而飞?”
“据传,这几日城里出现了五具可怕的僵鬼,其中就有之前丢失的那一具死尸。这几具僵鬼指甲锋利,尖牙突出,逢人就咬。被咬的人有的伤势过重当场就死了,那些活下来的也都没了自我意识,成为新的僵鬼。很多人都亲眼目睹僵鬼四处咬人,老弱妇孺不得不结伴上茅厕,看,现在一到晚上,外面都没什么人烟。家家门窗紧闭,很多人睡之前在床头都会放一些桃木桩十字架之类的东西辟邪......”
“语无伦次。”王桓一脸不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结果当晚就发生了骇人听闻之事。夜半二更时分,程咨去茅厕,同住一间房的蔡中等待好久不见他回来,就去茅厕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谁知走进茅厕,却惊奇的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怪人———头戴羊羔皮帽,额头围有一条彩色毛绦带,带上缝缀成组排列的贝壳;外穿毛皮大氅里面是彩色毛布斗篷;下穿斜纹粗毛布裤,贴身穿裹红边的纱状平纹毛布衣;皮靴面上成排的铜扣装饰,靴口上部缠着彩色毛绦带,带上捆绑成组的铜铃形、铜管形饰;左腕戴牛皮质的红色套袖,套袖上缝一排铜扣———慢腾腾走出来,样子有点诡异。
蔡中走进去,却惊骇地发现程咨全身无血色,干扁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两个齿印。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之后陆陆续续的还听到楼兰国都的很多其他的地方,也发现了几具年轻人的尸体,同样是全身没有一丝血。传说牢兰海畔挖出的那一具奇怪的死尸神秘复活,专吸穿年轻人的血。
“这不是在里面吗?”陀阇迦来到牢兰海畔看着依然漂浮在透明棺材里的死尸,惊诧地说。“城里流言蜚语满天飞,”旁边一个仆从插嘴说:“也许他是喜欢晚上跑出来吸血吧。”陀阇迦扭头瞪他,吼道:“你怎么知道?”仆从嬉皮笑脸回答:“嘿嘿,草民是胡乱猜测,胡乱猜测.......”“国王!”热合曼跑过来禀告:“快回宫看看吧,那些汉人在大吵大闹呢!”陀阇迦掉头赶回宫,看见程咨的尸体被运进来安置在阖宫中央。“楼兰王。”王桓铁青着脸:“你要给我一个交代。”陀阇迦说什么交代。“你少和我装傻。”陈孙吼道:“我们系大汉天子委派出使楼兰的使者,却在楼兰离奇遇害。总得有一个说法吧。”
“僵鬼最近在楼兰兴风作浪,”陀阇迦回答:“想必就是........”
“贵使可曾听说这僵鬼有多厉害。”塔卡尔趁机钻出人群,用蹩脚的汉话说:“短短几日,城内已经发生了十多次僵鬼作案事件。经过大致相同,都是在一个深夜,突然屋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当其家人,周边邻居或者巡夜卫兵赶到时总是发现一个女人倒在地上,头和脖子流血如注,四周却没有别的人影。结果这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失去意识。很奇怪,说是劫财吧,这些女人都是平常人家出身,穿戴廉价衣着首饰。说是劫色吧,她们的衣服也完好无损。说是报仇吧,她们又都是规规矩矩的待嫁之女或已婚少妇,经过反复调查,她们互相压根就没有交集,深知完全素不相识。那不可能一个人能够和这十几个女人都有仇。更可怕的是凶手作案速度极快,根本看不见影子甚至敢于在别人眼皮下动手。”
“还有传被僵鬼攻击的一个女子,曾经看到其长相:面目苍白,犬牙很长,嘴唇鲜红特别吓人。”
“当真?”王桓半信半疑。塔卡尔说有一个卖坚果的妇人,每日起早贪黑,她收摊回家时发现没带钥匙就径直走到露台下,叫小孩把钥匙扔下来。可小孩把钥匙扔下后却迟迟不见母亲上楼。他下楼察看,发现母亲已惨死在路边身旁溅满鲜血,惨不忍睹。
“你们看你们干的好事。”尉屠耆指着妻子以及扎西等人,气呼呼地大骂:“现在已经演变成两国邦交问题了!该怎么收场?”黎帕那没理他,扎西嘟哝着说:“我们楼兰和汉人有什么邦交可言。”尉屠耆说那些人可是大汉天子派来的使者,发生离奇死亡事件,万一大汉天子问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