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何必如此?”
陆鸣笑呵呵的道:
“徐庶当年能够忍受被关押之苦,最终得偿所愿,回到蜀汉,难道你就不愿意再做一次潜伏吗?也对,毕竟有时候死可要被活着简单多了,看来你所谓的忠心也就嘴皮子上挂挂而已。”
程昱盯了陆鸣一眼,以他的本领,又如何能够听不出陆鸣此言乃是激将,索性闭上眼眸,懒得再去理会对方的蛊惑。
陆鸣没有闭口,继续劝道:
“你想想,等到三年五年之后,你摆脱蜀国的囚困,重新回到了大魏,到了那时再与曹贼见面,双方都是热泪盈眶,那样的场景岂不是感天动地,也算是一方佳话?”
程昱心底呵呵一笑,丝毫不为陆鸣画的大饼所动摇。
眼见着画大饼激将法都无作用,陆鸣开口,调侃起了曹操:
“如果玄德公和曹贼一样多疑,如徐庶回到蜀汉之后,恐怕早就不得重用,被贬斥到边缘地带了。
因此,将心比心,我倒也能够理解你为何不愿意为了曹魏做一次笼中之鸟,换做是我的话,万一等到将来有朝一日辛苦回去,却换来猜忌排斥冷漠,想到那样的场景,还不如现在就
以死了之,倒也痛快。”
文臣择主,对于他们己身而言,遭受怎样的调侃讽刺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一旦说到了他们的主子,就很少有人能够坐得住了。
程昱睁开眼睛,冰冷道:
“陛下乃是雄主,大耳贼只是伪善,一介之席卖履之辈,岂配与陛下相提并论!”
“那你为何要绕开重点,去从双方身份表示呢?”
陆鸣笑了,不怕你开喷,就怕你不张嘴。,他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你本身也知道,曹贼多疑,我说的只是未来的必然途径!”
程昱的面色难看了起来,他冷冷地盯着陆鸣,一字一顿道:
“输给于你,是某技不如人,认栽就是。你却如妇人一般嚼着舌根,也太跌身份了。”
“就连说实话都成了嚼舌……”
陆鸣继续开口,不厌其烦的叨叨了起来。
眼下唯一的任务就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抓人而已,有他无他都一样,趁着这个时间,和程昱这样的顶尖人杰相辩,也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到一定的养分 ,丰富自身。
只是,这却彻底苦了程昱,在这种失败的时刻,正常人都会想要静一静,思量一下败落的人
生,然而在陆鸣的捣乱之下,他想要个清静都难。
无论是白眼、冷漠、亦或者是开口驳斥,陆鸣都能找出对应的话题来乐此不彼的开口,让程昱不胜其烦……
到了正午,随着阳光变得酷烈,越来越多的曹军选择了放弃抵抗,留存的人十不足一。
陆鸣终于停下了嘴,他扭头看了看双手双脚都被捆缚的战俘,居然开口道:
“来人,剩下的几千人不用留着了,全部杀了吧,都是些顽固分子,抓起来还得让我们养着,浪费粮食。”
没有投降的也只有两千人不到而已,大部分是曹彰的亲卫死忠,也有两百多程昱的近卫。
陆鸣点了点曹彰,说道: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投降,还是想死?”
曹彰一声惨笑:“我何曾怕过死?!陆鸣,你杀我那么多兄弟,等我入了黄泉,必将化为厉鬼,日夜与你纠缠!”
“活人都不怕,我还怕你死了找我麻烦?”陆鸣嗤笑了一声,挥手道,“送他们上路!”
“……慢着!”程昱居然开口喝止。
陆鸣笑了,扭过了头:“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想要为曹贼保住香火?那贼子不是最喜人妻,子孙
无数,差这么一两个人吗?”
程昱冷冷道:“你直接就可以将人绑住,为何非要人亲口说出投降?!”
“我是抓俘虏又不是抓祖宗,连句顺耳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留着干嘛,给自己添堵吗?”陆鸣翻了个白眼道。
程昱:“若是我说愿降,可否放过曹彰?”
陆鸣微微一愣,你如此刚烈,最终却会为了这么一个莽夫而放下自己的尊严?
“不可!”曹彰悲愤道,“程师不必如此!我从不怕死!”
“师傅?”
陆鸣看了两人一眼,脸上出现了一缕玩味:
“实话说,你这教徒弟的本事可不怎么样,连最基础的信义都没有,当初弃成而逃,简直可笑。”
程昱冷道:“此刻还在这里呈口舌之利有何意义?是否同意,一字而已!”
“当然可以!”陆鸣吩咐道,“来人,去给曹彰丢一些食物,让他自己准备离开,分一千人押着俘虏,其余人等,随我回行,准备迎战曹仁。”
曹彰的一群人想要从这里挣脱出来,最起码也要十个小时以上,那么长的时间,该打的仗早就打完了,给他留个一千人也派不到什么用场。
想了想,陆鸣笑
看程昱,道:
“虽然你说愿降,可是毕竟兵不厌诈,程大人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被绑缚一段时间吧?”
……
戎北率领着一千人,押着俘虏,在山道上缓缓而行。
一群俘虏手脚都被绑住,行军的速度自然慢了许多,在加上还要携带粮草一起前进,这让速度更加减缓,已经和陆鸣的大部队脱节。
戎北想着陆鸣的吩咐,面色略有些迟疑。
陆鸣命他在经过旬台乡时停下,压着曹军给当地的民众做些补贴,譬如修缮房屋之类的。
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