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挠了挠头,脸上倒是露出几分涩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想了想,他表情阴沉下来:“这批曹军如此不知好歹?控制他们已有两月了,难不成一直在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吗?这是抓了一群俘虏还是一群大爷!”
赵成翻了个白眼,也不去戳穿陆鸣故意转移矛盾扣锅的心思。
关于百姓具体的工作内容,早在前几日报名之时,陆鸣就已经安排人详细告知过旬台乡乡长及村民,在加上有军中将领负责前期的护送,不会出什么乱子,他便不再留在此地,而是带着手下去往了战俘营…
……
在夏天最养人的是阴雨,可以让闷热之气一扫而尽。
而在冬天,最养人的则是万里无云时天空洒下的暖阳。
战俘营中,各处的地面上都铺了一层软垫,也不嫌寒意瘆人,大量的士兵躺在地面上,头枕胳膊,跟个二大爷似的翘着脚,眼眸微闭,神情惬意。
就差嘴里叼着根儿狗尾巴草,他们就能和村里的街溜子比拼一下气质了。
有许多人都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可想而知,在这战俘营之中的生活究竟有多么舒适。
陆鸣一路走入,所见
所闻让他的表情逐渐阴沉了下来。
“赵成,这一批人是谁在负责看管?这是在抓战俘还是在养猪?养肥了等着过年宰着吃吗?!”
“负责管理这帮人的是刘黑子…”
赵成无奈的摊了摊手,没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当初陆鸣在收复流民时,其中有两大人员深受重视,第一为胡友明,第二就是这刘黑子。
胡友明曾展示过无双的战绩,是一名不逊于曹彰这等人物的猛将。
而刘黑子则是曾于关键时刻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在陆鸣与拓跋海接战的前夕,收复了数万流民,带回军中,成为了一批抵抗拓跋海的生力军。
自那一战之后,刘黑子在军中的声威也是比较高厚的,毕竟,流民之中最服的人物就是他,其余人莫能与之相比。
此次率军攻打天水城时并没带上他的部队,不过在之后,庞统命人给陆鸣护送军械而来时,刘黑子作为其中的一批护卫头领来到了这里。
军中,陆鸣分身不暇,赵成对于训练俘虏无感,而张飞等人则是纷纷率军离去,一时之间没了站得稳的高层。
刘黑子自然替补了上来,以他曾经的战绩,用作
镇压俘虏,那还真是大材小用。
这件事情当然是曾经和陆鸣汇报过的,不过已经过了两月,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陆鸣拍了拍脑袋,记忆逐渐清晰,冷冷下令道:“让那个蠢货滚过来见我!”
不消半炷香时间,一个五大三粗,头上扎着个脏辫,在冬日之中都穿着一件薄衫的汉子走了过来。
正是刘黑子。
“军师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军中老辈大多都是称陆鸣为军师,反倒是新近纳入的一些人员,总会以大人或将军相称。
陆鸣冷哼了一声,手指点了点周围:“刘黑子,你什么时候改养猪专业了?让你安置俘虏,你就安置成了这般模样?!”
“有吃有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刘黑子看了一圈,面上出现几分茫然。
“混账!你脑袋灌了大粪吗?”陆鸣被刘黑子的态度气乐了,他抓俘虏是为了增加可战之辈,又不是为了抓猪养着,听他们哼哼!
“吵死了,有什么事滚出去说,别在这儿吵我们睡觉。”
刘黑子还未说话,地上躺着的俘虏不耐的摆了摆手,觉着陆鸣遮住了阳光。
陆鸣笑了,笑容很是冰寒
。
刘黑子也生起惧意,连忙一脚踹了过去:“瞎了你的狗眼!军师来了还敢这么无礼!”
“军师?什么军师?程昱那个叛徒吗?”一人睡眼朦胧的睁开,语气带着一些愤恨。
有人看了这边一眼,又重新合上了眼眸:“切,不知道是从哪儿混过来的死丘八,过来先辈存在感了。”
“有新人吗?不知道又是哪儿打输的,身上带没带着点儿吃的,最近的白米粥都给我吃腻歪了。”一个俘虏咂嘴,有些馋了。
自从把这批人捉拿之后,陆鸣从没现身演讲过,这些人不知他的面孔,倒是不出意外。
毕竟双方仅有的接触只有在战场之上而已,数万人的战场动辄绵延数公里,战局混乱,士兵都杀红了眼,自然不可能记得清楚陆鸣的面容。
但是刘黑子目前可是这批俘虏的直属上级,他们对于前者都是如此无视,可想而知平时过的究竟有多么自在。
刘黑子看到陆鸣的面色愈发阴沉,他也是急了,直接从腰间抽出刀来,架在了俘虏的脖子上。
“跪下,给军师道歉!”
冰凉的触感让该人顿时惊醒,顿时喊叫了一声:“兄弟们,有
人抄家伙!”
周围一圈有着几十个俘虏站了起来,为首一人穿着兽皮袄,目光森冷的瞧了过来。
“刘黑子,你tnd卖什么疯!麻溜的把刀放下,不然少不了一顿打!”
“这没卵蛋的玩意儿,突然搞什么鬼,是觉得兄弟们的生活太无聊,过来给添点乐子吗?”
“这算什么乐子?真要有诚意,那还不如送上了一批娘们玩儿玩儿,这些天可真是憋坏大爷了。”
一个个全都恣意笑着,开口嘲讽,丝毫没把眼前的一幕放在心上。
在他们眼里,这无非是刘黑子闲出屁来解解闷儿,总不可能绵羊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