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虽然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做文官的活,但也不至于堕落到到被你当做手无缚鸡之力吧?”
陆鸣收回手掌,重新走到赵成身前,目光投向刘黑子:“你惹下这一地鸡毛,却要让我来为你拾掇?你配吗?”
尽管他是在嘲讽,不过无一人认为陆鸣这是在怪罪刘黑子,哪怕是被养肥了的曹军都知道,如此行径,砍十次脑袋都不为过。
陆鸣拦下其去死,这本身就是一种宽待。
“啧,君慈臣孝,倒是一副好戏码,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邱舟面色一沉,冷冷道:“别怕死,把陆鸣拿下来,整座天水都是我们的,谁第一个抓住他,我赏他黄金万两交妾成群!”
他能够在之前的混乱之中活下来,自然是因为在战俘之中还有一批死忠,第一批带头冲阵。
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重的赏赐,也让许多人眼珠子发红,一个个冲了上来。
陆鸣仅带领着十余人,接触面积有限,为了争功,有人甚至爬在彼此的肩头,从上方扑了过来。
第一人从空中扑下的直接被刘黑子用刀划破了肚皮,肠子洒了一身,只能痛苦哀嚎倒地。
但这
并未曾吓住人群,一个个飞身而上。
这批曹军自然是有血性的,虽然因为被按猪的方式养了两月,刚上手显得十分怂,但是随着死亡人数逐渐增加,他们的眼中也蒙上了几分红晕,理智逐渐被嗜血之意所吞没。
乱拳打死老师傅。
随着一个个俘虏悍不畏死的扑上,哪怕他们手无寸铁,但光凭着那股冲劲 ,都在慢慢逼着一众近卫步步后退,防线一阵压缩。
就连赵成都忍耐不住,亲自举刀杀了上去,呼吸间便斩下了数人的脑袋。
赵成不解对着陆鸣吼道:“你磨叽甚呢?既然不是个文官,赶紧动手往外杀呀!真打算当一群战俘的俘虏?”
在自家营地之中,被一群战俘抓了,这种事儿说出去恐怕得让无数人笑死。
放在说书的口中,此事能够绕梁十年不绝,作为饭后谈资不断传唱。
那些被陆鸣斩首了的敌人阴间有知,恐怕都会忍不住暗骂自己到底是输给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众近卫在人群之中显得愈加飘摇,仿佛是狂风暴雨之下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倾覆。
邱舟于人群之中笑的愈加癫狂,大声呼嚎着,让人们速速
将陆鸣拿下,肩肘的疼痛都化为了对于陆鸣愈加沉凝的怨恨,他心中发狠,等到事了,必定要将陆鸣削成人棍 ,挂在城门上三天活活冻死,才能解这断臂之痛!
所有人都觉得此局已定,数万人包围了十几个,就算是几万头猪在这儿冲撞,也是别想跑出去的。
刘黑子面色愈加惨痛,动作之间再不留分毫余地,往往都是在以伤换命,没有了丝毫求存之念。
儿子…他是十分思念, 但若是因此而导致陆鸣受到严重威胁,那他就万死莫能赎罪!
史上总有忠孝不能两全,刘黑子从没想到过,自己这一个小小屁民,无非是靠着点东风混了个参将,最后居然会遇到这档子的破事儿来。
他没心思去选择了,只求一死。
陆鸣在人群之中却丝毫不显慌乱,甚至还对着一群俘虏的攻击方式大加点评。
“两月不见,半点结阵的能力都无了,如同乡野混子,除了体格大点儿之外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嗯…是挖矿的好手!”
赵成听着陆鸣的点评,面上都快急哭了,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咱都已经混成这样了,就别在这儿当个嘴强王者了好
吗?
他就要再次开口催促,让陆鸣有什么牌全都亮出来的时候,军营之外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如同逢年过节,鞭炮连连。
枪声由远至近,打出了一丛丛的血花。
外围的人员如被镰刀割了的稻草一般,一层层倒下,毫无抵抗之力,哀嚎声不断。
紧接着,又有着无数人抱头低垂,躲在了一边,生怕自身变成了下一轮的射击目标。
祝融身边跟着一头狼崽,神色漠然的看着人群倒地。
她本就是蛮族出身,对于在地面上扭动哀嚎的士兵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是命令者她的野兽去补刀,咬断了卒子的咽喉。
祝容目光冰冷的看向前方:“一群都已经被抓了的废物,居然还敢想着翻天!”
祝融和孙尚香在到达城中之后,两人一个本就是军人出身,另一个也是善于骑射,在无聊之际,自然常在军中探路。
在成都,她们总要避一些忌讳,不好随意去摸城防军营,在天水城反倒不用顾及这些,难不成会有人跟随二人去在陆鸣的反吗?
自然不可能的。
因此,即便陆鸣不知战俘营的乱象,常在军中混迹的两人是清楚的。
在听
闻陆鸣打算来这里看看的时刻,她们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不仅派人给陆鸣通过气,自身也是率领着精锐压了过来…
……
外营距离陆鸣所在有上百米,人挤人之下,对于外面的动静看的并不真切。
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枪响声逐渐逼近在耳边,这是可以清晰听闻的。
红了眼围攻着陆鸣的一帮战俘,向前冲的频率低了下来,扭头望着背后,表情中出现几分迟疑。
赵成喘了几口粗气,厮杀仅仅片刻,红色血浆将他的铠甲彻底泡透,地上尸体挤成了堆,血液不断流出,汇聚成了浅浅的血泊。
赵成缓过气来,好奇的看向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