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众人才看清了礁堡的全貌。
说是礁堡,但其实不过是一片大些的军营,其构建如帐篷,但要比其厚实保暖许多,更类似蒙古包。
附近堆积了一些土墙,略做挡风之效。
在周围,只是伐出了一片林地,让视野开阔些,砍下的圆木则是杂乱的堆砌在了一起,以泥浆糊作为固定之效。
一眼看去,圆木甚至已经有了腐蚀之态,树皮散落了一地,如此防线,当真可谓是一推即倒也不为过。
细细听去,众人耳中仿佛还听到了一丝靡靡之音。
“里面的龟孙儿,给老子滚出来!”
谢海领着十人,直接去踹了门。
噗通
可以明显听到,从屋子里传来了人倒落在地面的声音,整个蒙古包都震了一下。
里面人员在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传来了不耐的喊声:“催命呢催?!消停儿地等着!”
荒谬!
陆鸣眼眸眯成了一条线,露出了一分危险的弧度。
席锦城开口缓和道:“大人不必为此而动怒,如此情态,实为正常。”
“哦?”
陆鸣目光投向前者,伸手点了点那腐朽的木身:“魏国礁堡,也是这般情态?”
若都是
此,陆鸣又何须锦衣卫联系席氏这条线路?
席锦城噎了一下,有些尴尬道:“我们不怎么缺钱,给予的支援较多,基本的堡垒,算是修葺成型了。”
“呵。”
陆鸣扭转过了头,看向了前方,眸中闪烁着寒意。
此刻又并非太平年代,做事这般敷衍了事,甚至在军寨之中白日宣银,此等罪行,当斩!
片刻间,蒙古包的帘子终于被掀了开,一个带着毡帽的消瘦男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眼,由于陆鸣身后的暗影卫都已经散开布防,他倒是没发现那些人的存在,只以为是十多人来了这儿。
毡帽男一眼就看出了主事者,对着陆鸣嗤笑了一声:“雏鸟吧?做走私的生意,居然还让护卫穿铠甲,简直是怕自己死不了。”
席锦城在陆鸣开口前凑上前去,开口道:“军爷,外面天冷,有什么事儿进屋里了再说。”
说着,他热情的握住了毡帽男的手掌,送过去了一份鼓囊囊的荷包。
毡帽男上下抛了抛,听了个响,脸上的嗤笑顿时化为了真诚的笑意。
这么豪气,那就是家人啊!
“家人快进,这狗娘的天气不给面子,咱可不能亏
待了自己人!”
谢海看了席锦城一眼,有些不满意后者的自作主张,他回头看向陆鸣,请示军命。
陆鸣点了点头,走了半日,将士们都乏了,歇歇恢复精力也可,顺便看看这军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毡帽男热切的迎了上来,这年代,有奶就是娘,他可不会在乎丝毫的颜面,以与席锦城方才相同的姿态,拉向了陆鸣。
“这位公子,快请进,屋里有热茶肉品,还能做红帐子的生意,就是想要那助人一展雄风的药物,也同样是有的哩。”
陆鸣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慢慢跟进。
并非是他矫情,而是这个军头手上都没处理干净就出来了,黏腻至极,一摸就是满手的子孙根。
那恶心的感觉,差点让陆鸣当场翻脸,给他来一刀了断了得了。
席锦城也确实是个人物,摸到这玩意儿还能面不改色的交给对方好处费。
军头儿瞅到陆鸣的表现,暗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伸手在身上抹了抹,大咧咧的道。
“公子一看就是锦衣玉食惯了,可对我们这些丘八而言,有的女人玩就不错了,有时候为了省时间,往往都是前度后入,哪儿还
会在意这个。”
“带你的路,少废话。”席锦城凑过来,喝了一声。
“呵呵,刚刚还喊人家军爷,现在就让少废话。”
军头儿翻了个白眼,看在荷包的份上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地动作了起来。
掀开帘子,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二十余人,女人有着四位,脸上都带着红晕,显然都是刚刚经历了春天的模样。
床榻上,一个腰子上有着长长疤痕的男人躺着,鼾声如雷。
陆鸣点了点那人,面上神色带着几分动容:“你这儿还做着噶腰子的活儿?”
此年代讲究个死者为大,没有什么大体老师,在外科手术方面自然是落后至极。
就连华佗进行过的最大的手术也不过只是给关羽刮骨疗毒罢了。
这儿居然有削肾客,噶出来的腰子卖谁呢?
难不成是又有系统拥有者
陆鸣微微沉默,感觉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谢海等人看到陆鸣面色不对,也都同时发难,抽出了长刀,刀锋微寒,刀身倒映着众人有些慌张的面容。
军头儿一脚把削肾客踹到了地上,骂咧道:“醒醒!你他娘的快要让老子这里见血了!”
虽说已经彻底成了
老兵油子,但是他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谢海等人拔刀之态,分明是军武人士才有的干脆利落,而绝非只是靠着个人搬运走私的商贩。
如此人物忽然出现在自己这最后一道防线上,此前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莫非是前方的礁堡都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军头儿心中闪过一道让他有些惊悚的念头。
他压下了心底的惶恐,尽量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