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空之中陡然飘扬的火信,一直未曾上过战场的谢海默默打开了房门。
屋内有一石棺,密不透风。
谢海眼神复杂,不过,最终还是重重的推开,拿起了身边放置的铁桶。
屋中,传出了腥臭腐败混杂的气息,令人闻之而几乎陷入晕厥,谢海从屋中冲出,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晃晃,仿佛短短几步路耗费了所有力气…
夏侯惇面容凝重,都到这种程度了,陆鸣还能有什么底牌?
难道还能突然跳出一只大军来,给自己包的饺子不成?
笑话!
此地乃是魏军后部,陆鸣本身就是孤军,哪儿来的支援!
看着陆鸣面上诡异的笑容,夏侯惇冷哼了一声:“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他就要上前打杀了陆鸣的瞬间,却察觉到地面以奇特的韵律在颤动!
真有伏击!
夏侯惇面色变了,他又怎能分辨不出,这是奇兵踏动的声响!
他连忙扭头眺望,却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道黑影,以极快速度靠近。
一柄赤旗在军中高高飘扬,龙飞凤舞的蜀字大旗,仿若一柄重锤,沉重的击碎了所有人心中的骄傲!
夏侯惇面容苍白,满目皆是不可置信:“子弟怎么可能会有蜀骑?吾兄在前线溃败
了不成!”
这么大规模的骑兵调动,只要夏侯渊没瞎,就不可能给他放进来呀。
更何况,安阳一直被全线包围,连一只鸽子都飞不出去,他们彼此之间是怎么传递的信息?!
夏侯惇双眼盯向陆鸣,想要得到一个解释,哪怕会引来后者嘲讽。
但他没想到的是,陆鸣的面容也升起了一分古怪,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陆鸣心中苦笑:“直娘贼!早知道会有援兵,就不让谢海搞那么一回事儿了!希望别出乱子!”
“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夏侯惇反应了过来,面容扭曲:“那你的后手是什么!”
陆鸣呵呵一笑:“你猜!”
猜个大头鬼!
夏侯惇声音凄厉,咆哮下命:“所有人不顾一切冲上城墙,一切物资全部放弃在城外!”
陆鸣高声咆哮也在同时畅响:“所有人听命!援军已至,拿下敌寇,我为尔等请功!”
援军…到了?
无数已经厮杀到木然的城防军呆滞抬头,透过人影重重,看到了天边杀来的追兵,一个个就像是陷入闲着没事的爷们儿又被摸了半晌,重新榨出了最后一滴。
城防军兴奋的咆哮,强行xx,向着魏军反杀而去!
魏军士气不可避免地低落,但
很快,在大小将领喊出背水一战,不胜则死的口号之后,他们也形成了坚固的壁垒,如同一方坚硬的礁石,死死的卡在了城防军反杀的路线之上,让他们不得寸进!
城墙上的方寸之间,仿佛成为一块巨大的石磨,材料不是豆子,而是无数尸体,磨出的不是豆浆,而是滚滚血色!
哐!
陆鸣再次和夏侯惇撞击在了一起,相较于之前的有条不紊,夏侯惇如今的赵氏更添慌乱与癫狂!
拿下陆鸣,拿下城墙,据城而守,杀退援兵!
短短十六字,已经占据了夏侯惇全部的脑海!
他的作战方式变得粗豪癫狂,悍不畏死!
夏侯惇的嘴巴甚至还在下意识地咀嚼,仿佛是回忆起了当初剜下眼珠,放在口里咀嚼那层回忆,他的眼中都蒙上了一层混沌,目中所及,只剩下了陆鸣!
他开始不要命的攻击,陆鸣长刀在他胸前划过,斩破铠甲,带出巨大血痕,夏侯惇则一刀反杀,在陆鸣手臂上喇出半手臂长的血口!
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换伤!
……
地面上,婉儿举起长刀,一声高喝。
“不封刀!杀!”
地面之上,许多士兵自发性围成一团,想要结阵抵抗蜀军,为爬上城墙争取时间。
然而,他们的抵抗,就如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夏侯惇都亲自冲杀在了一线,真正的精锐早就在第一批随他杀上了城墙,在地面上的,不是民兵,就是伤员。
数量多达四千人的部队,再婉儿的手下一触即溃。
噗嗤!
斩马刀抹过了一个个魏军的喉咙,长枪穿透一名名魏军的胸膛,穿的多了,成了糖葫芦,随便一甩,就像是甩泥点子一样,六七具尸体被扔到了地上。
这是一场屠杀,一次…蜀军的狂欢!
被追在山野之间逃了月余,憋了一肚子鸟气的蛮兵们,急需要用魏军的血液来洗刷自己胸中的怒火!
婉儿都收起了自己的长鞭,换成一柄长枪。
骑兵冲阵,杀人,鞭子哪儿有长枪来的利落!
一道道血液横空,一声声惨叫连连,许多人被杀的吓破了胆,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想要投降。
然而,李婉儿已经定过了基调——不封刀!
它们的脑袋被人斩落,聚成京观,成为了蛮兵们刀下的怨魂!
李婉儿带着大军先以一条线冲至城脚,杀出一条血路,紧接着,身后的大军则如同排污纳垢的竹刷,向着两方扫掠,收割的所有人头。
整段杀戮,时间不过十个呼吸,城墙之下,便已
经几乎无了活人!
李婉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清秀的脸上满是畅快的神光,以血液净身,一起奔袭月余的烟尘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