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往重了说,甚至可以算得上通敌叛国,罪行可株连九族。
毕竟,如果没有他们把李婉儿放到安阳这茬的事儿,原本的战局胜利是非常明朗的,陆鸣最多也只能搞个鱼死网破。
那样也无法抹灭曹魏大胜的事实,可能物质上的战果并不是那么丰硕,但是拿下陆鸣,其功劳之大,对于魏国来讲不亚于多拿了三年的收成。
但就因为于禁麾下的疏忽,导致了一切成为镜中花水中月,若是在此情况之下,主将还不摆出一副誓死相战的决心来,他能两条腿走回去就能被四个人抬出来。
只不过,主将原本也就是摆个态度罢了。
夏侯惇个人的精锐只会比他更强,再加上数量庞大的民夫助阵,都没能拿下安阳,别说是前者了。
主将压根就没想打,因此在发现安阳城有异动之后,他立刻下命令道:“大军后撤两百米,退到安全范围内。”
乌泱泱的大军退却,城墙之上,已经接替城防军暂时驻守的蛮兵,每一个人都咧开了血盆大口,满目可惜。
无论是谁,被人追杀一月有余,终日只能够隐藏在山林之中苟延残喘,动辄就会有着丢失性命的风险,心中火气都会旺盛至极。
蛮兵真是把这只追兵恨到了骨子里,记忆为希望后者能失了智,冲上一波,给他们送点人头来。
瞅着他们后退,蛮兵们嘶声嘲讽。
“一群没卵蛋的玩意儿,不是喜欢追吗?跑了作甚!”
“呵呵,一帮子废物!不是喜欢追大爷找屁吃吗?大爷把腚给你撅这儿,上来拿呀!”
“咱哥几个,一起喊个号子,省得离得远他们听不见。”
在提议之下,周围人十个八个凑成一团,就像唱山歌似的,你来我往,不断呼应。
“没卵子的是哪个?”
“是魏军!”
“喜欢…”
在一道道整齐的号子下,诸多士兵眼睛都已经被气的红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堂堂的大丈夫,行军打仗这么久,被人骂到了脑袋上面,这怎么能忍?!
一个个纷纷请战,却被主将压了下去。
感受着军中士兵的怨愤,主将只觉得脑门生疼,满脸晦气。
他可是已经听说过荆州城外的失败,不正是因为士兵想战,主将不和,背蜀军钻了空子吗?
城墙上的这些死蛮子骂的也是着实难听,ng祖宗十八代骂到了身上每一个器官,可谓是内外皆包,极为全面。
“将军,让弟兄们冲一波吧。”
手下
有士官开口提议,但立刻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冲?拿什么冲?!”
主将愤怒道:“夏侯惇盘旋十日打造许多工程器械也没能赢,更别说是我们了!你们打算用双手爬上那座城墙吗?!”
他目光所至,士兵们全都耷拉下了眼睛,没人敢与之对视。
向着四方看了一眼,主将深吸了一口气,冰冷道:“所有人随我前往汉中,将此间消息并报给夏侯渊将军!”
没有人想退,但他们没有第二个选项了。
陆鸣听闻了动静,站在城墙上俯瞰,略觉无趣:“婉儿,你封锁马鸣涧之后,售后员大概是要派这些位去保护线路了,有信心能砍一波吗?”
李婉儿舌尖润了润唇,露出一分狰狞的笑意:“如果只有他们的话,我把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李婉儿是被追得很惨,但那是在自身孤立无援,弹尽粮绝,一旦陷入鏖战,周边县城就会立刻派出援军,给予她惨痛一击。
若只是这数千人,李婉儿还真不怎么瞧得上。
“一个妇道人家,牙口未免也太好了。”
陆鸣嫌弃的看看她,顿时惹来一阵白眼。
笑着寒暄了几句,陆鸣脸上升起肃穆:“那就拜托你动身,务必要切断马鸣
涧,让夏侯渊撤军。”
“你放心就是…”
……
汉中。
张苞站在城墙上,眉目之间满是焦虑。
他被围困的时间太久了,为了将城守下来,他将城中的房子都拆了大半,就为了拿到些建材,对魏军进行抛掷阻碍。
现如今,屋子确实还有不少,但恐怕真的拆不动了。
一个房子里现在最少都是住着三户人家,人挤人,抱团取暖,再拆的话,百姓真没个地儿住,会直接被逼反的。
再另说粮食,汉中是郡城不错,府库里有着不少的储备,但说到底,这是一个乱世,粮食是个金贵件儿,能存个小半年的量,已经是颇为不易了。
在援军到来之前,城内便已经捉只见肘,计划食粮,危如累卵。
张苞摇了摇头,眼眶周边已被乌黑彻底封盖 ,面上有着忍不住的疲惫,他开口问询:“现如今,军中粮草还够吃几日?”
“差不离两周。”
听言,张苞露出一份狠色:“命令大军,进行警备,拖不下去,那就由我等先发动总攻,非生即死!”
城外,魏军营帐连绵。
轰!
中军帐内传来疯狂砸桌的声音。
夏侯渊一脸恼怒,愤怒咆哮:“陆鸣!我必杀你!”
军师听到了动
静,匆忙赶了过来,脸上的肿痕还未消除,说话漏风:“将军何故如此动怒?”
夏侯渊漠然,没有丝毫回应。
军师见状,只得在地面散乱的一堆文书当中拾掇了起来。
倒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