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陷入平静不久的汉中城,在陆鸣的要求之下,又开始变得喧嚣了起来。
城中出现了一列列的士兵,也不干什么强行压榨,只是负责把对应的用工要求张贴在城内各个角落。
如果有老老实实愿意去做工的,自然皆大欢喜,相敬如宾,但对于那些躺平的,摆烂了的,他们则是负责表演一段武打戏。
军中的卒子,手里面不会什么过于花哨的武术,最为常用的,无非也就是马鸣涧直刺竖砍横撩罢了,他们权且当做了在军中的演习,在别人的院内,甚至是房间之内,细心的来奉上了一场绝世的表演。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士兵们并不是为了表现出有多么华丽,只是,在表演之中,一不小心砍掉一缕头发,坏掉一张桌椅,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兵将们完美地奉行了陆鸣要求的不扰民政策。
给百姓们表演是扰民吗?当然不算!这是在丰富文化生活!
当然,至于百姓们愿不愿意被这么丰富,那就不关他们这帮丘八的事了,毕竟都只是一些粗人蛮子,已经在尽自己所能的进行表演了,百姓们,不想接受也得去接受!
起初的政策,在如此强压之下,算是勉强被推行
开来。
人是会陷入麻木和习惯之中的,尤其是对于摆烂人员而说,他们表现的会更加直白。
习惯成了自然,当所有人都进入到一种诡异的繁忙状态之后,所有的士兵也就算是结束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开始下一阶段进程。
挖山,固河。
在杨仪看来,这只是陆鸣不想分割军权,随意找的借口,但是,对于陆鸣而言,这可不是用来扯犊子的诓骗之语。
建安十七年秋,中原多发大水,霍乱数州之地。
短短三句半,便是史书上对于今年的总体介绍,但是落实到了实处,其影响可谓是深远之至。
此次水灾,牵连数州制敌,让天下的粮草总收成削减过半,其危害深广,甚至导致数以十万计的人口,难以熬过十七年的冬天。
若是不知也便罢了,但既然相关的事迹印在陆鸣的脑海之中,他自不可能平白地看着这一切去发生。
把此举往宏大方向去说,那是代表着陆鸣心系天下百姓,不忍让百姓落于如此动荡,丧命无数,往小了说,那也是在避免因此次水灾而导致的国家动荡,军力疲惫。
毕竟,去年一整年的战斗,几乎将蜀地的粮草储备彻底掏空,除去世家还有些自存
,其他方面,怕是连这个春天都熬不过去。
与蜀国的窘迫相比较,吴国毕竟还占了个夷洲,狠下心来大肆收刮一番,在加上背靠海域,哪怕每顿都吃鱼,也是能够坚持得下去的。
至于魏国更不用说,占据天下数个产粮大郡,其底蕴雄厚,此次收兵,可不是因为弹尽粮绝,而仅仅是不愿意去穷兵黩武,毁掉民生发展的根基罢了。
魏国吴国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扛过这场水灾,哪怕会有一定衰弱,但终究仍可支撑作战,而蜀国,却坚持不了这么一场大的水患了。
陆鸣将此中关键点,一一写明于奏折,并且择人送信,回呈于成都,并且,要求成都再给予一定的粮草补给,用以支持军队在水边的作业固堤。
“呵呵,不按照官家的要求放马归山,反而还要要求后方继续消耗国力补给,换我坐在刘备的位子上,我都信不了你这是一片赤诚,只为公心。”
李婉儿看着陆鸣笔锋放落,不由得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
“此乃国之关键,必须得开始固防。”
陆鸣转过头来,面容平静:“上庸、汉中地带,水脉还不算多,水域繁多之地,在于南方,之后,大军会调动至南边
,负责修堤筑坝,朝廷,必须要给这一份支援。”
“你又讲不清这水患的来源,又以何等姿态让人去信任?”
李婉儿呵呵笑了,她拍着胸脯道。
“我跟你打赌,这封折子呈上去之后,朝堂诸臣斥之以鼻,大肆加以辩驳,那个叫杨仪的,会将诸位武将对你的态度禀报回去,以至于使朝臣只敢在庙堂之上耍耍嘴皮,真正下发黄命,回复圣旨时,八成是会变做叙述着时事艰难,拨不动粮草之类的敷衍之语。”
……
李婉儿虽不在庙堂,但她却把诸位大员的表现,猜了个淋漓尽致。
“陆鸣这是在佣兵自重!他是在向朝廷示威!混账!”
“请陛下明鉴,陆鸣狼子野心,已有尾大不掉之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求其立刻整兵退散,马放南山!”
“陆鸣纯粹就是在胡闹,眼下风调雨顺,一派和丽,今年明显是个丰润之年,所谓的水患,不过是他一家之言,恐吓众人罢了!”
庙堂之上,果真又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嘈杂,大小官员无一不像是被踩到了痛点,急得跳脚的猴子,一个个对着陆鸣大加斥责。
毕竟,陆鸣此前的功劳,实在是过于巨大,就算是几次三番不尊圣命
,但是在落到实处以后,依旧会让朝臣发现,丑角儿竟然是他们自己。
几次三分的打击下来,让的众人都没有底气再去与军事方面对陆鸣进行斥责争辩,但是,这一次,可是后者把把柄自己端送到众人的面前的。
兴奋之余,众人也带着几分恐慌,担心这是陆鸣在图穷匕见,想要自立山头,另立门户的前兆。
以后者之军威,万一真要来一次分裂,他们的手中还能够留存着多少实力?
陆鸣送上的折子,就连刘备和诸葛都无法再去如同往常一样,对于陆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