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充裕,马谡定然会对名单上的人物去一个个进行详查,以确保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刀,错杀忠良。
毕竟,他被胁迫着跟随他人一起听从命令,如此一幕,本就是失职之至。
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的话,甚至可以以此作为把柄,让他此生再无上升之门,彻底断掉官运。
而一旦除此之外,他还错杀了忠良之臣,那就是罪加一等,除了死之外,不可能有丝毫其他的选项!
然而,此刻形势不由人,魏延堪称是夺命连环 call,一旦他表现的有所迟疑,外面的大军绝对会立刻收整脚步,整军准备攻城。
有砍刀在脖子上夹着,任凭谁去办事儿,动作都会麻利三分的。
至于之后会造成什么祸患…
管他的呢,若是不老实办事,连现在这一关都度不过去,还哪来的以后?!
……
城内,一家破落宅院。
左邻右舍仅仅知道,这家院子的主人,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年轻,自从三年前隐居在此,除了必要的上攻之外,几乎不和旁人交流。
而他们却不知道,此人名为曹铄,其身份来历,惊为天人。
曹铄,曹操之子。沛国谯人,相殇王,与曹昂、清河公主皆为刘夫人所生
。
只是,在史料记载,因其早薨,无后,因此而在正史上显得籍籍无名。
谁人都不知,曹操居然舍得派其三子来到此地,作为战报总管,在失误之后还不 赶快传到下一名,立刻上路撤离。
也不知是该说其胆破惊人,还是愚蠢至极,以其身份之尊贵,平日之间定然有着无数双眼睛死死叮闻。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消失便是数载时间,想要不暴露地位身份,都是困难至极。
虎父无犬子,即便知晓,真正在青史有名的子嗣也就只有那几个,但是这也完全并不影响,锦衣卫把曹操之子嗣全部都当做眼中钉,进行了细致的调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近年来,曹铄和魏国联系的次数及时,但绝不是零。
只要中间有着一丝一毫的联络,锦衣卫便可以顺延其脉,一路追踪而来。
此次在城中,曹铄正是最大的一条鱼。
即使曹操的子嗣繁多,对于少量折损几个并不是很在意,但有史以来,他折在了陆鸣手中的晚辈数量已经过了双手之数。
就算毫不在意,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辈挂掉的越来越多,那也终究是刺激的曹操脑仁儿直抽抽。
马谡看着名单上对于个人身
份的解释,只觉得头痛无比。
得,自己的治下,居然有着敌国皇子,单单是这一点,就少不了失察之罪了。
“太守,我等是奉命抓人,还是直接杀掉?”
一名将领手持配刀,语气森寒,带着凛冽彻骨的杀意。
作为一名守将,不仅没有为了守卫城池而与敌军鏖战,反而是受到胁迫,向着自家领地之中的人员挥起了屠刀。
深深的耻辱之感,刺激着将军直欲杀人,目光幽寒无比。
敌国暗线?呵呵,不管是真是假,在这一刻,一律当做全部为真来进行处理!
马谡微微沉吟,最终在名单之上划拉了一下,挑出了数个或有大用的人名,曹铄赫然列在其中。
“除去这些人之外,其余人等一律杀之!在安排一些死囚犯,分布在各大沿街,当街砍了,对了,不得伤害百姓!”
“是!”
一个个穿着甲铠的士兵冲上了街道,如狼似虎。
“蜀将已经阵亡!城中百姓速速退回家中,否则一律按照阻碍军务处置,格杀勿论!”
大量的士兵开始齐声咆哮,声音流传四方,如同雷音滚滚,摄人心魂!
“怎么…突然就给崩了?”
“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啊!简直离谱!”
“你们几个
还有闲心在这儿呆着撇天儿?小心直接把你们全都弄死!”
战乱给百姓带来的,唯有恐慌。
尤其是当凶神恶煞的士兵冲到了自己的身边,煞气凛然的铠甲直逼眼前时,那种冲击感,足以将百姓吓到腿软!
曹铄趴在门房之上,眺望着远方的一片混乱世井,陷入了沉思。
“无论是铠甲还是兵器,确实都并非为城中城防军的制式装备,莫非真被人打进来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曹铄在此前,倒也曾详细的和一部分城防军套过近乎,关系算是极为熟络。
而在人来人往的嬉闹中,他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面熟的面孔,全都是些生人,这样曹铄下意识的相信城防军被破的事实。
“最近,城墙不让人靠近,倒是没有办法看明白上面的战况,不过,按照陆鸣的本性,就算是真的杀破了长也不至于对平头百姓挥起屠刀吧?”
曹铄看到在街头之上,有人举刀重砍 ,带下一片沉沉,血光四溅,心中更是显得有些沉重。
在此地生活了数载,对于周边的民户,还是有着几分感情的。
眼见着他们居然死在了自家的军队当中,这样的 死法也未免太过于荒谬了。
曹铄整理了一下心思
,短暂的哀痛,还不至于让他耽误了正事。
他向着周边悄悄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在此召看,这才趴下了门房,去往后院的柴房之中,在哪个地方,有一条通往其他别院的密道。
具体情况如何,还是需要亲眼看上一番,避免出现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