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之前,马谡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有叫苦连天想要引起共情的话语,也有推脱之态,想用十八般手段,将自己从此件事项之中拉扯而出的言语。
然而,在真正相见,面对着魏延的凛冽之危后,马谡仅仅觉得,之前准备好的套子话,,如果在此刻说出来,恐怕会真的惹来屠刀砍向脑袋。
马谡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口魏延的话。
在他看来,对方能够如此清晰的将城中的布防说明出来,显然是在城内有着自身的情报渠道。
就连军务之势都能够详细了解,难道还能不对那些暗线加以监控吗?
那么,对方的如此表现,显然就只是为了逼自己表态,除非自己是个废物,不然的话,名单明细的摆在那里 ,居然能够让人员失踪。
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认为他妥妥的是一个叛徒吧?
眼见着马谡保持沉默,魏延冷漠出声道:“太守大人找本将军,难道只是为了来看上一眼?若是如此,军中事务繁忙,我便不留大人了。”
马谡听到都已经下了逐客令,这才收敛了一下心思,连忙开口道:“将军不要见怪,之前仅仅是下官在组织语言罢了。”
魏延只是伸了伸手,让
其继续说明,后者苦笑了一声,缓慢道。
“将军,如果在清理暗线的过程之中出现了意外,事情有可能已经暴露,您会如何选择。”
“意外?”魏延眉头扬了起来,双目紧紧盯向了对方,流露出淡淡的杀意。
对于魏延而言,他并不在乎是否有人对其不敬,或者又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只要最关键的事项没有出现耽搁,其余一切皆都可以原谅。
所谓最关键的事情,指的自然是陆鸣的命令。
瞅着马谡那小心翼翼的神态,就差直接把我把事办砸几个字写在脸上,魏延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他冷漠开口道:“太守大人还是回城吧,等本将破城之后,再去拿下你的狗头!”
马谡面色惨白,强撑着开口 ,干巴巴的道:“魏将军,我这只是一个假设罢了,何必要动怒呢。”
魏延呵呵一笑:“我也有一个假设,可以让马太守看一看。”
马谡神情僵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意思。
魏延大喝出声:“众军听令!全军预备,攻城!”
马谡面上生起茫然,眼前的纯粹是个疯子吧!
只是一言不合而已,都不做出任何的准备,立刻就要调遣大军攻城?
除了那
只骑兵和两只营队之外,其余的所有士兵仍旧是乱糟糟的,忙成了一片,如此混乱的军士之下,居然突然说出要攻城。
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马谡双手虚抬,连忙下压,一脸的着急之态,想要让魏延停下如此的动作。
然而,魏延没有直接在此地砍了对方,那都已经是忍之又忍的结果了,还继续忍下去,听着对方的话语。
这样的事情太过于熬人,魏延表示自己坚持不来。
在马谡震撼的目光之下,军命通过传令兵的一声声暴呵,在短短不到五个呼吸间,就已经传遍了全军。
原本杂乱不已的军团,在此刻表现出了极其精锐的素质。
散乱的兵戈声瞬间止歇,军队之中,肃然林立,明明是冰的身上还裹着沙砾,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但身处于大军之前的马谡,却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喘气声。
如此的精锐之资,让马谡心中愈加的惊恐。
他的心中有一种感觉,把魏延的军队和自家的城防军放在一起,掺杂其中,哪怕全部都穿上相同的铠甲和兵器,想要分辨出来,也仅仅只是一眼的事情。
毕竟,哈士奇和群狼相比较,单单是从眼神就能够准确的从其
中挑选出来不同。
魏延手臂直冲天边,刀锋直指正阳。
在下落之前,他却只听到,有只单骑夺命而来。
总不可能是一人来冲击大军的,魏延看着其焦惶之态,略作犹豫,没有让大军纵马向前。
一旦刀锋落下,前方来的任何人都会被当做目标,除了杀戮之外,没有第二种结局。
单骑很快被人拦下,魏延注意到对方似乎拿出了一个什么令牌,立刻便有人回禀而来。
“禀报将军,来人说自身是锦衣卫之,有军中要事相传,将军是否要见之?”
“传他上来。”
话落,魏延冷冷撇了马谡,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后者带离。
锦衣卫来人极为年轻,长着一张大众脸,稍不注意走入人群,便会泯然于众人。
他看到魏延,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折,递向了对方。
信中详细描写了锦衣卫在城中所做之事,马谡试图留下对方高层,给自己留一个便利,被锦衣卫截断之后,惊慌失措,调动民兵,准备应战的相关事项全部都陈叙的一清二楚。
得,看来这把刀,又斩不下去了。
魏延撇了撇嘴,眸子里出现了几分郁闷。
说到底,他是个武将,不是个戏子啊 。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
听过,在这里几次三番,都在动手的前一刻重新将军令制止,如此下去的话,等到未来真有战事,万一士兵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那岂不是徒惹得笑话?
“我知道了,带这位小兄弟下去安顿一番,好生安排。”
魏延沉思了一番,将命令传了下去:“把马谡重新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