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自己好事将成,却被一个冒出来的胖子所破坏,他们在场的众人纷纷横眉竖眼,对着郑浑呵骂了起来。
“哪里来的混账?还懂不懂得礼数?殿下还未开口,你居然敢擅自代替殿下做主?”
“有些个下人平日里就该多加管教,否则的话,还真是以为自己成了个人物,旁人得给他两分面子呢!”
“趁着本公子还没起火,赶紧滚,否则的话,要了你这狗奴才的命!”
众人对于曹植的态度有多热情,对于郑浑的态度就有多么冷漠。
能够拥有二皮脸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他们的身份地位并不高,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只有在依靠着文会的机会,才能够面见曹植。
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郑浑身份,看的后者自觉的处身于下位,并且入内之后不敢多言,他们自然而然的把郑浑当成了是曹植的一个随手跟班。
虽说有着天子近臣好办事的说法,但是那也是要看卖相的。
郑浑面容粗糙,身形圆润,相貌丑陋,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是曹植的菜。
因而他们对于其没有半点的容忍。
闻听那一声声粗鄙的斥责声,郑浑的面色一点点阴沉了下来。
京兆尹,此官位在整个大汉之中,
除了那少数的一些三品大员、三公九卿以外,其余者,论及身份地位皆低于对方。
别说是在场的诸人,就算是把他们的背后势力父辈爷辈全部捆起来,恐怕都未必有郑浑的一根手指之粗。
其尽管现如今被调离身份低落,但是长久身居高位上那养尊处优的威严仪态是不会产生改变的。
随着他面色沉凝如水,房间之内的气氛也仿佛一点点冷落了下来,众人杂乱的斥骂声纷纷一息,像是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鸭,一个个的面容变得难看至极。
“要么,滚,要么,死!”
郑浑淡淡吐出了六个字。
顿时有人挑起了眉头,觉得其言有些过于嚣张!
“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下人,也敢如此猖狂!”
“简直是个混账!殿下,还请速速惩治此人!他岂有在此处猖狂之理?!”
只不过,面对众人的要求,曹植却乐呵呵的说了一句。
“堂堂京兆尹若是无这个资格,那旁人恐怕更没有资格说话了。”
这个胖子?
京兆尹?
众人的面色陡然变得僵硬,都有些无所自处。
无论从何种局面而言,他们又哪里有资格去和堂堂的京兆影去比较呢?
后者哪怕是掉根汗毛出来都能够砸
死在场众人!
一时之间,许多人汗如雨下,面色由潮红变得惨白,身体战战兢兢,抖如筛糠,心中连连叫苦。
老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堂堂的京兆尹不在中央办事,无需天天上朝,反而跟随在曹植的身边甘当一些跑腿下人才做的活计?
要是早知道如此,哪怕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有人手臂颤抖的举起酒杯,想要对着郑浑敬一杯酒,以表道歉。
然而,那手臂晃动的直接将酒液洒了大半,将其衣衫都为之而打湿!
所有的人员全部都举杯拱手,一道道扑通的跪地声陡然响彻。
众人跪地,其一之表现,甚至要比面对着曹植这样的太子而更加惶恐。
毕竟,酒蒙子总是会降低人的敬畏之心,让人无视于他的威仪。
郑浑神情难堪,但他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人之本性。
而且其本身是处于调值姿态的,这么久的时间都未曾亲自斧刃,本身就引起了许多人心中不满,如果在大肆的杀戮,做出一份高调姿态,恐怕连上任都不必再去了。
因此,面对众人,他只是淡淡吐言:“滚!”
一时之间,众人如潮水退去,个个脚底抹了油,窜的比兔子还要
快,生怕耽搁时间导致自己成了被杀的那只鸡,用来向众人示威!
人员散尽,只剩杯盘狼藉。
曹植略有不满的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郑浑:“你把本宫的友人全都吓走了!”
“殿下,你何时才能成熟一些?”
郑浑深深的叹了口气,面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成熟?”
曹植喃喃着两个字,只觉脑袋昏沉,重重的垂在了桌面之上。
看着他之仪态,郑浑只像是看到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婴孩。
曹操诸多子嗣之中,曹植是少有的拥有赤子之心,可心无旁骛,可无事于杂言非语,专心攻读于圣贤书,一副文胜气象。
当初众人都是看在此份之上,因此才纷纷选择追随于曹植,全力支持对方。
然而,也可谓是时运不济。
如果曹操能够打下一片太平盛世,那么下一代之君主自可用文圣之君,曹植的契合度要远高于曹丕。
只不过陆鸣横空出世,压的魏国几乎喘不过气了。
曹植用好听的话来论那叫做赤子之心,用难听的话来平价那就是脑子缺根弦。
要是曹操选用他来当做下一任帝王,要不了一时三克,魏国恐怕都会被陆鸣切割分化成为蜀国的傀儡。
所以,自始而
终,在感受到了陆鸣的强势之后,郑浑等人都已然明白,曹植继位的可能性寥寥无几。
之所以还在徒劳的坚持,无非是两个字作祟——不甘。
因为不甘于多年的努力就此而报废,所以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