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车里王府门口。
听到身前锦衣卫宣读的圣旨,朱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在这封圣旨上,老朱借着朱铭此前在云南惩治贪官有功的由头,不仅把朱铭的王位从车里王改封成滇王,还把平缅宣慰司的一部分土地分出来变成了朱铭的封地。
二字王荣升一字王,封地的地盘也变大了。
这些原本对朱铭是天大的好事,可朱铭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啥情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那个抠抠搜搜的便宜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尽管在圣旨上,已经写明了赏赐朱铭是因为朱铭之前在云南惩治贪官污吏的缘故,可朱铭自己心里却清楚,这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要知道,早在之前,为了让朱铭接下这个得最人的差使,老朱已经提前把贪官抄家后的一半财产提前作为奖赏允诺给朱铭了。
换句话说,在惩治贪官一事上,朱铭已经得到了相当丰厚的奖赏,一向赏罚分明的老朱实在没必要再赏赐朱铭一遍,更何况,这次的奖赏还给得那么大!
正所谓圣人甚祸无故之利。
朱铭虽然不是圣人,平常也没少从系统和别人身上薅羊毛。
但一想到这次无
故之利是老朱赏的,朱铭却还是从这道圣旨上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那个便宜爹不会又是在他身上打什么主意呢吧?
回想起上次老朱派人跟自己所要铁矿一事,朱铭不由得对老朱这次恩旨的动机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王爷?滇王殿下?”
而另一边,眼看着朱铭直勾勾地在地上跪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传旨的锦衣卫不由得轻唤了朱铭两声。
朱铭闻言却眨了眨眼睛。
“滇王?谁是滇王?”
“当然是殿下您啊,刚才这圣旨上不是说了吗,陛下已经将王爷的王位改封成滇王了!”
跟朱铭解释的同时,锦衣卫不由得一阵腹诽。
搞了半天,感情这位爷连圣旨上说得什么都没听到?
而就在锦衣卫准备再当着朱铭的面把圣旨上的内容宣读一遍的功夫,却见朱铭摇了摇头。
“不必,圣旨上的内容本王已经听清楚了,但请尊使回去转告父皇,这道恩旨上的封赏,请恕儿臣不能接受!”
“殿、殿下,您说什么?”
锦衣卫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朱铭。
乖乖,这是要抗旨啊!
他在老朱跟前当差这么多年,狂悖犯上违逆圣旨
的人也倒也不是没见过,可他还从来没见过因为不想接受封赏而抗旨的呢!
一时间,锦衣卫简直有些怀疑这位王爷是不是玩女人玩得太狠把自己脑子给玩坏了。
好家伙,这世界上居然还真有把喂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的。
而就在锦衣卫错愕的功夫,朱铭已经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三跪九叩起来。
“父皇啊,儿臣出身低微,如此大恩,儿臣如何有颜面承受啊!”
下一秒,朱铭已经一把将传旨的锦衣卫拉到跟前,并嘱咐锦衣卫一定要把这道圣旨原封不动地送回到老朱身边,并把自己刚才推辞恩赏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老朱。
“王爷,您想好了,当真要这么做?”
“自然当真!”
朱铭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此刻他还不知道老朱下这道圣旨是为了答谢他的药丸救下马皇后性命一事,因此对于这份无缘无故的恩赏,朱铭显得格外小心。
而锦衣卫见朱铭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又把圣旨带了回去。
几天后,当车里王推辞皇帝恩赏的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老朱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朱铭这打回来的哪里是朱元璋的恩赏啊,分明就是在打他老
朱的脸啊!
“这个混账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咱赐予他的恩赏他都敢给咱打回来!”
慈宁宫里,老朱正对着空气大发雷霆。
一旁刚刚从重病中恢复不久的马皇后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那孩子这是还在跟你赌气啊!”
“呵呵,他要真是跟咱赌气那咱也不说他什么!”
面对马皇后的劝慰,朱元璋冷哼了一声。
之前朱铭刚去车里就藩的时候,也没少跟他老朱赌气,可那时候朱铭是怎么做的?
不仅对老朱赏赐的东西一概接受不误,甚至还主动管老朱要起东西来了!
老朱才不相信,以朱铭的性子,会因为赌气便把喂到嘴里的饭给他老朱吐回来呢!
马皇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重八,你未免对那孩子偏见太过了,要不是因为赌气,谁会放着到手的恩赏不要呢?”
“妹子,你还是心太善,把人想的都太好了!要咱说,那小子分明就是防着咱呢,怕咱这次无缘无故赏他,是为了将来算计他呢!”
“胡说,你可是他爹,他防你做什么?”
“爹?咱可不觉得那小子把咱当成是亲爹!”
朱元璋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尽管之前朱
标在回信的时候,已经尽量把朱铭谈论老朱时的话修饰了不少,但老朱依旧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朱铭对自己的不满。
对此,马皇后的评价只有一个字——
该!
“重八啊,不是我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