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看着三人还直愣愣的站在那。
“爸爸,顾叔,顾尧,天都黑了,我们收拾一下屋子,不然晚上没法睡。”
云曦的话,如一盆冷水,让他们清醒,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
这土坯房常年不住人,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炕上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土,根本没法睡人。
云曦想到进村时,看到的那条蜿蜒的小河。
岸边有着大片的芦苇,想了想从自己带的包裹里,抽出一把刀。
这一动作,吓了叶承允一跳,这刀子怎么藏得?
竟然没搜出来,女儿真厉害。
云曦说去河边割点芦苇,编一编,做成草席和扫把,暂时应付一下,几人纷纷赞同。
北山离小河很近,这个季节的芦苇已经干枯,被太阳晒的一点水分也没有。
北山这边平常鲜有人来,芦苇也茂盛,顾父顾修明是几人中体力较好的。
便负责收割,其余人往家里运送。
来回跑了几趟,把两边的炕上铺满,才打道回府。
回到这破败的屋子,都没有了要动的力气。
几天赶路的疲惫感袭来,都瘫在了铺满芦苇的炕上。
叶承允这段时间一直在生病,这几天的折腾,又让他发起低烧。
现在更是昏昏沉沉,脸色苍白,本来就是儒雅俊秀的美男子,现在成了病弱书生。
要不是因为云曦在,他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云曦从包裹里拿出退烧药,又找到带来的暖水瓶,递给叶承允。
便拿着另外一个包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在屋里点了根蜡烛。
昏黄的烛火下,叶承允攥着手中的药,想到在火车上女儿说要照顾他,眼泪再也没忍住。
她的女儿才八岁就这么懂事,他如何能在这自怨自艾,为了她也要挺下去。
云曦在房屋的后面,发现了做饭的灶台,可惜没有锅。
包袱里的饼子已经干硬,凉着吃也可以,但想到叶承允还在病着,还是打算热一热。
在屋子周围捡了几根干树枝,在火上烤了几个饼子。
给顾尧父子送了几张,回到屋中,把饼子用菜刀分成六份,递给叶父。
这又把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感动的一塌糊涂,同时也有些惊奇。
“云曦,这些东西没被收走吗?”
云曦吃着饼,点点头:“我买通了那个和我一直说话的人,那人叫张彪,给了些好处,这些东西他就没管。”
“我女儿真厉害。”
叶承允是个十足的女儿控,云曦说啥,他也没多想,更没有怀疑真假。
云曦眼里含笑,她这爸爸有些可爱。
那些人怎么会这么好收买呢!这些四处抄家的,他们要什么没有。
这事要说起还要感谢黑市的伍德叔。
云曦之前去黑市兑换过粮票,交接的就是那人。
那人看着普通,身上却有极浓的血煞气。
初见时他正和一个老人在交谈。
那老人也是个身居高位的人,身上的气势,再怎么掩藏也瞒不过云曦。
伍德叔这人在黑市,是管理者,也是钓鱼者。
云曦后来和他结识,从他手中换到不少这年代用的东西。
这次能收买那个张彪,也是伍德叔提前提醒,和帮忙安排的人。
这确实是一笔人情,等回去后,再去拜访道谢吧!
一夜无梦,天蒙蒙亮,鸡鸣一声接着一声。
清晨,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山间,天色有些阴沉,远远看去如同一幅泼墨画,朦胧,缥缈。
叶承允昨晚吃了药,睡了一觉,身体恢复了一些。
眉宇间的郁气也散去不少,云曦觉得这小山村挺好,养人,住一晚比在京市养个月都强。
叶承允要是知道云曦的想法,一定会说才不是,他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
在陌生的环境里,几人起的都很早。
云曦把饼子给叶承允,让他烤一下,自己则是编起了芦苇。
在各界生活这么久,她也了解过一些手工制品。
虽然没实践过编芦苇,但尝试了一下,编出的效果还不错。
不仅编了铺炕用的席子,还做了卷帘,临时遮风避雨够用了。
北边的冬天很冷,他们只有两床被子,这草席根本不能御寒,还得想些法子取暖。
空间中的东西,还得过了明路才能拿出来。
早上七点钟,王铁山带着半袋子苞米面和十多个窝窝头过来。
“今天生产队的大队长过来,到时候你们听他安排就行。”
小河村位置偏远,村里人平时很少出去,对于外面世道的变化,也不甚关注。
因此,目前对待他们还算和善。
这个时节,山上的野果熟了,地里红薯也熟了。
村民都是早起,去山里走一趟。
作为靠山吃山的山村,林业局再怎么严查,也止不住村民的脚步。
因此只要不是投机倒把,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七点五十哨子声响,八点就要开工。
这段时间都在地里挖红薯,作为过冬的储备粮,每个人挖的及其用心。
大队长八点左右来到小河村,把叶承允和顾修明叫了过去,说是分配工作。
最终两人领到的是挑粪沤肥,这活不算太累,但是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