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捕快进来之后,目光冰冷的扫视了一圈儿,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满脸鲜血的李楚楠身上,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楚楠瞪大眼睛看向那惠春阁老板,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指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他把到了嘴边儿的言语说出口,竟然双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这一幕看的众人均都是一惊,就连严宽都被吓了一跳。
这……这不在计划之中啊!
那名女捕头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快步来到李楚楠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在李楚楠的鼻尖试探了片刻,随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他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快送去找郎中。”
严宽咽了口口水,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刚刚……下手有点儿重了……”
没错,刚刚那砸在李楚楠脑袋上的盘子,就是严宽丢出去的!
他本来只是想着让李楚楠看的楚楚可怜一些,没想到自己这一下子竟然把人给砸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李楚楠皮糙肉厚,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的话,等到回家之后,李楚楠老爹那里根本就没办法交代。
确定过李楚楠并没有大碍之后,那名女捕快站起身来,
转而把视线放在了严宽的身上,厉声质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名惠春阁老板亲眼看到了李楚楠昏倒的一幕,心中疑惑不解的同时也有些不安,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但是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儿不对。
听到王捕头出声询问,他赶忙开口:“回王捕快,刚刚……”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名姓王的女捕快便冷眼瞪了过来:“我没问你!”
仅仅是四个字,就把那店老板吓得浑身一颤不敢言语了,嘴巴就那么僵硬的张开着,一时间尴尬无比。
此时此刻,严宽已经彻底的从李楚楠昏倒的突发状况之中回过神来,眼珠子一转便上前几步,一把抱住那王捕头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这惠春阁传闻说的百般好,可实际上干的却是店大欺客的勾当啊!”
严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死死地抱住王捕头的胳膊不撒手,同时还扯着嗓子带着哭腔的哀嚎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众人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之前曾经尝过王捕头厉害的那些家伙光是看着就觉得肝儿颤!
王姝悦霎时间柳眉
倒竖,冷冷的瞪着严宽,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撒开!”
别人畏惧这王捕头,那是因为有把柄抓在人家的手里,严宽平日里可安分守己的很,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把柄,此刻根本就不畏惧那王捕头。
听到王姝悦的冷声呵斥,严宽不但没有撒手,反而抱的更紧了几分,口中凄惨的哀嚎了一声:“不行,王捕头,我不能撒手,现在有你为我撑腰,等到你离开了,这帮人肯定又要打我!”
王姝悦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打过你?”
严宽小心翼翼的换成一只手抱住王捕头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来指向那店老板,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大声哭诉道:“王捕头,我和我的朋友正在这里吃饭,结果这些人就突然闯了进来,还狮子大开口的管我们要一万两银子的饭钱,不然就要打我们。”
他随后又指了指已经昏迷过去的李楚楠,满脸的悲戚神色:“可怜我的兄弟,不畏强权的去和他们辩解,结果就被他们打的脑袋流血,一时间怒气攻心便昏厥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抬头红着眼眶看向王捕头:“青天大老爷啊,
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这些都是真的,您也亲眼看到了我那朋友被打的昏厥过去……”
“你……血口喷人!”店老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味过来严宽口中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之后,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抬手指着严宽的鼻子便骂:
“你这厮好生不讲理,明明是你们……”
严宽压根儿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以更高的声音碾压了过去:“你说我不讲理?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蹭的一下就站直了身子,对着那店老板怒目相视。
“你……你还要打人不成?”店老板也不知道是畏惧王捕头还是畏惧身为淮安王小王爷的严宽,噔噔蹬后退了几步不敢再多说什么。
严宽并没有要对那店老板大打出手的意思,而是测过身去看向窗外的青天白日,一脸的悲怆神情,口中喃喃了一句:“在这天子脚下,一家酒楼就敢做那强买强卖的勾当,这世道还讲不讲王法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当今圣上都不管这事儿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姝悦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几眼严宽,随后便冷眼看向那店老板:“这位公子说的可是真
的?”
“冤枉啊!”店老板突然就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急的一脸委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慌了神的同时,把自己提前准备好了的那套说辞都给忘了。
没办法,他只能重新编制语言:“王捕头,小王爷说的都是假的,是他们在我们惠春阁点了两份饭菜,到头来却没钱付账,小人让他们付账,可是他们却……”
严宽猛地转头等了过来:“你说我在你们这里点了两份饭菜?红口白牙的怎的就能当着王捕头的面儿说谎?”
“你们明明就是点了两份饭菜,我什么时候说谎了?”店老板彻底被逼急了,也不管严宽的身份是不是小王爷了,瞪着眼睛大声辩解道:“我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欺骗王捕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