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很久,王德彪见严宽态度坚决,不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便壮着胆子颤声说了一声:“小王爷,这些东西……小的还是没胆子买,如果小王爷还是缺钱的话,倒是还可以把这些东西抵押出去。”
严宽闻言心中冷笑,说什么你不敢买,其实不就是想要从我这个要败家的家伙身上多捞一些油水吗?
对于这些猫腻儿,严宽心中了然,但是却也不明着说出来,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随即大袖一挥说道:“行,这些玩意儿就是放在那里好看,屁点儿用处也没有,抵押就抵押了。”
“这……小王爷真是豪爽,小人甘拜下风!”
纵然是王德彪这种见惯了败家子的人,此时此刻也想不出来一句合适的言辞来形容眼前这位小王爷。
看着王德彪那张因为兴奋而有些鼓胀的双眼,严宽点了点头,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儿来。
这家伙演技不错,明明心中那么的鄙视自己,却从头到尾都不说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淮安王的书房内的那些个宝贝加在一起,都被严宽一股脑的抵押了出去,又卖了两万两银子。
算上之前抵押宅子的钱,严宽现在
手头有四万两银子。
要知道,这可都是现银啊,换算成银锭的话,估计一整座屋子都放不下。
即便是在这京都之中,能够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的人,怕是也数不出第二个了。
严宽优哉游哉的坐在太师椅上,用手里的四张银票扇着风,心头惬意的很。
那些个下人都站在旁边,看着那位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的小王爷,一个个如丧考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有几名淮安王的贴身丫鬟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淮安王回来之后会如何大发雷霆,竟然吓得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被这些个家伙一闹腾,严宽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他抬头恶狠狠的瞪向那几名哭哭啼啼的下人,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你们都哭什么哭?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
现如今我有了大把的钱,你们应该放炮仗庆祝才是!
谁要是还敢哭,老子就拔了他的舌头!”
严宽府邸上的那些个丫鬟仆人,都是从市场上买来的奴隶,要是真的被严宽拔了舌头,衙门也管不了这事儿。
当初卖身的时候签下了卖身契,那就等同于是把性命卖给了淮安王府,即便是被淮安王
府的人打死,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即便是当今皇上来了也不能说什么。
一旁紧挨着严宽站着的贴身丫鬟慧儿从来都没见过自家小王爷发这么大的火气,吓得娇躯一颤,赶忙低头停下了哭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感觉自己家的这位小王爷好像从惠春阁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得,性情大变……
想着想着,慧儿忽然想到了最近王府外边儿谣传的那件事,心肝儿顿时紧缩了起来。
难道真的如同外界谣传的那样,自家小王爷真的疯了?
“疯了?”
惠春阁内,一名年轻男子手里的酒杯停顿在半空之中,脸上满满的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坐在他对面儿的那人微微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说:“我说的还能有假?这事儿我可是听礼部尚书家的那位公子说的。”
礼部尚书平日里便与淮安王交好,两家的公子与小王爷也经常一起出入。
传说淮安王府小王爷得了失心疯的那一天,此人便在场。
他一说这事儿是自己听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说的,旁边的人便信了大半,连忙询问道:“你赶紧说说,那位小王爷到底是怎么疯的?”
见有人吹
捧自己,那人反倒不急了,端起酒杯优哉游哉的抿了一口,这才洋洋得意的缓缓开口:
“说起来啊,这事儿还得从当今圣上赐婚给那小王爷一事说起……”
这人开始缓缓的讲述淮安王府小王爷的生平事迹,语气抑扬顿挫,时不时的还用手中竹扇轻拍桌面一下,像极了说书先生的模样神态,周边围拢过来的那些人更是听的如痴如醉。
一直等到那人把故事说完了起身离开,众人这才缓缓的反映了过来。
接下来的,那便是一众人开始疯狂的讨论那位小王爷的事情。
“啧啧啧,我原本以为只有咱们普通人才会有那么轰轰烈烈的爱恋,没想到就连淮安王的小王爷都不例外!”
“真是没想到啊,那位淮安府的小王爷竟然会对一名女子如此痴情,可歌可泣啊!”
“哎,说来说去,还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可惜了了……”
他们在这边儿疯狂的讨论淮安王府的小王爷,而那位正主此刻却优哉游哉的堂在院子里,正眯着眼睛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呢。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严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甚至还有些昏昏欲睡了。
“小王爷?”
一声轻轻
的呼唤响起,瞬间把严宽唤醒了。
严宽睁开眼睛寻声看了过去,只见院门那边儿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小丫鬟。
少女正是身体抽条的岁数,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向严宽。
见小王爷投来视线,丫鬟慧儿瞬间红了脸颊,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快走几步上前来到小王爷的跟前,抬起纤纤玉手为眼看捏起了肩膀。
迟疑再三,慧儿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小王爷,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