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李楚楠顿时破功,满脸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严宽,我的意思是你也长大了,是时候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你爸的怀抱里当纨绔子弟吧?”
顿了顿之后,李楚楠见严宽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这才缓缓的又说:“这些话,别人不愿意跟你唠叨,你也不愿意听,你爸跟你说吧,你肯定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能让我来说了。
你好好想想,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严宽一脸的认真,掰着手指头说道:“十岁那年,你兜里没钱,带着我去买烤鸡,结果你拿了东西跑了,丢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后来被店铺老板找上门,我爸狠狠揍了我一顿。
十四岁那年,你带着我去偷窥某个姑娘洗澡,结果被人家发现了,你一口咬定是我的主意……”
“行了行了……”
李楚楠一脑门儿的黑线,赶紧打住严宽的话头。
“那些都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继续以长辈的口吻教训严宽:“反正我是不会害你的,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浑浑噩
噩的混日子,总有一天你要倒霉的。
现在你爸还健在,手里还握着重兵,倘若某一天你爸不在了,你又要依靠谁?”
严宽沉默了下来,不得不说,作为纨绔子弟,李楚楠能够说出这么一番掏心掏肺的言语,还是很不容易的。
作为淮安王的独子,严宽平时接触的人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下人,能够和他这么掏心掏肺说话的人,除了淮安王之外,就只剩下李楚楠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二人的友谊早就超越了一般的情谊。
在李楚楠看来,自己现在得了皇帝陛下的封赏,更是幡然醒悟自己一直这么混吃等死是不行的,所以才会和严宽说这些。
自己以后一步步的踏上正途,怎么说也得拉好兄弟严宽一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泥潭里越陷越深不是?
李楚楠认为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情真意切的很,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抬头看见的却是严宽一脸的似笑非笑表情。
他楞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也不管严宽爱不爱听,接着说道:“严宽,别的咱们先不说,就说说前段时间的那次校阅。
那么多人参加校阅,就只有你一个人迟到了
,迟到不说,你还早早的离开了校阅场。
要是这事儿传到皇帝陛下的耳朵里,到时候震怒之下,砍掉你世袭继承爵位的资格,你将来怎么办?”
李楚楠说的正起劲儿,忽然看见王府里一个下人脚步匆匆的闯了进来,嘴里嚷嚷着:
“小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了一位公公,还是……还是上次的那位!”
公公?
李楚楠面色大变,转头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的严宽,心说自己该不会是乌鸦嘴吧?怎么刚刚才说要皇帝陛下要砍掉严宽世袭继承爵位的资格,下一刻就有宫里的太监来了?
难道真的让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
不光是李楚楠有些愣神,就连严宽也有些脑袋发蒙。
什么情况?我这才刚从宫里面圣回来,还没休息两炷香呢,怎么宫里又来人?
来人就来人吧,怎么来的还是上一次的那个太监?
啥意思啊?难道是那个阉人跟皇帝陛下告叼状了,皇帝陛下震怒之下,让人火速赶来降罪给自己?
可也不应该啊,那皇帝陛下不是都说了自己殴打钦差的事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年参加科举考试就算惩罚了吗?怎么又派人过来了?
堂
堂一国之君,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站在严宽身后的丫鬟慧儿小脸儿煞白,一双小手死死的攥住严宽的衣服,仿佛自己一松手,小王爷就会离自己而去一样。
严宽皱眉沉思了片刻,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幅从容神色,轻轻拍了拍慧儿的小手之后,柔声安慰道:“放心,我没事儿的。”
说完这句话,严宽起身往外走去,此刻的严宽,脚步匆匆,神色虽然从容,但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忧虑。
李楚楠也回过神来,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他有些不放心,想要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
严宽才刚一只脚迈步进入大堂,就看见了拿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材瘦削,脑袋上还裹着一层层白色的绷带,果然还是上一次的那个小太监。
和上次不一样,这小太监身上跟着的可是足足二十几名禁卫军,全部都是身披甲胄,腰间佩刀,整齐划一的站在大堂两侧,如同一尊尊杀神一般,眼看光是看着就觉得胆寒。
“这……”
严宽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看着架势,好像
来者不善啊!
难道那皇帝陛下真的出尔反尔,要治自己的罪了?
站在严宽身后的李楚楠在见到那么多身披甲胄还佩刀的禁卫军出现在大堂两侧,吓得面色苍白如纸,两条腿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他心中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这次真的是完蛋了!
不用说,肯定是严宽这小子在校阅场上迟到早退的事儿传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这就要惩戒他了啊!
哎,我也真是够乌鸦嘴的,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事儿……”
那名小宦官见到严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