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的笑容落在两位御医的眼中,就跟大冬天没穿衣服走在凌冽寒风之中似得,浑身上下都弥漫起了一股寒意。
严宽一边儿笑,一边儿看向那位柳大人,开口问了一句:
“柳大人,您知不知道,我除了不能当官的病症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病。”
柳大人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什么病?”
严宽咧嘴笑的更开心了:“失心疯!”
一般人得了失心疯之后,便会如同疯子一样,成天疯疯癫癫的,即便是清醒的时候,也会为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羞愧难当,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一辈子不出来。
眼前这个严宽倒好,的了失心疯之后,说话做事,待人接物都还很彬彬有礼,根本不像是失心疯。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家伙说起自己得了失心疯,不但没有懊恼,反而还一脸的洋洋得意,这是什么情况?
柳大人微微迟疑了一下,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银针,自信满满的说道:“正好,老夫这祖传的针灸手法,也可以用来根治失心疯!
别说废话了,严中郎将快点坐下,好让老夫为你治病!”
柳大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
没有察觉到严宽的言外之意,仍旧坚持要为严宽做针灸。
事到如今,严宽也无话可说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心说多说无益,还是直接来硬的吧!
“来人,把门关上,放开小三子!”
严宽猛地抬头,冲着门外喊了这么一嗓子。
霎时间,守候在外边儿的十几号淮安王府扈从倾巢而出,就如同疯了一样,着急忙慌的就把淮安王府的大门给堵上了,顺便还把正堂的大门所锁上了。
瞬间,大堂便昏暗无比,只有窗户缝隙透进来几缕光线。
两位御医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愣住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之下,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柳大人面色大变,抓着银针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抬头瞪向严宽,怒喝道:“严宽!你这是要做什么?”
严宽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而对身边的小三子说道:“把这两个老不死的五花大绑起来,我要亲自为他们针灸治病!”
作为严宽的头号心腹大将,小三子对于严宽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之前当着那小宦官的面儿都指鹿为马,指责那位小宦官当众辱骂皇帝陛下,就更别说对付两个御医了。
小
三子二话不说,应了一声之后便狞笑着大踏步走向两位御医。
剩下的几位王府扈从对视了一眼,略作犹豫之后,也跟着小三子走了上去。
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天塌下来也有小王爷顶着,干就完事儿了!
见到小三子和那么多王府扈从都面露不善的向自己走了过来,柳大人面色大变,噔噔蹬后退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老夫乃是太医院的御医,你们难道还要对老夫行凶不成?”
“严宽,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们……你们放手,放开老夫!”
两位御医大声求救起来,但是却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们。
任由两位宫里来的御医哭爹喊娘,小三子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就把两个人绑了起来。
严宽迈步上前看了看,挑了挑眉,对小三子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说,这小三子绑人的手法是越来越娴熟了,以后肯定能派的上大用场!
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了个严严实实,柳大人早就没了之前身为御医的高高在上,一头头发胡乱的散开,满是褶皱的苍老脸庞上遍布惊慌失措。
他死死地盯着严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道:“严宽,老夫乃是奉了皇
上的口谕,前来淮安王府为你治病的,你竟然目无王法,把我们都给绑了起来,你该当何罪?
怎么,难道你还要抗旨不尊,违抗圣上的旨意吗?”
这柳大人气得不轻,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来。
不用猜,这老东西肯定是想对严宽破口大骂,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才没能说出口。
可是憋了半天,柳大人憋的脸都红了,还是没能压下心头的怒火,张嘴骂了一句:“你爹淮安王就是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没想到你严宽也是这种人,真是难成大器!”
柳大人本以为被自己这么破口大骂,严宽那小子肯定会气的七窍生烟羞愧不已,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放了自己。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严宽听到那些骂人的话之后,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没有反应,就跟柳大人骂的不是他似得。
柳大人有些呆滞——这小子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实际上,严宽压根儿就没有觉得眼前这个老东西是在辱骂自己。
在现代的时候,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看,学校的孩子都骂他有娘生没娘养的砸中,那个时候的严宽就面无表情不
做反应。
你敢骂我,那我就不跟你讲道理了,直接用拳头说话。
于是,从上学开始,严宽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附带强大的战斗加成,打的全学校的人都不敢再当面骂他。
穿越来到这唐朝之后,严宽头顶多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帽子,走在大街上,无数人都会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说他是安哥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比这还要难听的言语,多的数不过来,但是严宽压根儿就没有要去搭理的意思。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也算骂人?
要是这些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