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宽的身后,张琼本来也想跟着上马车的,但是一只脚踏上了马车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赶忙又收回了那条腿,跟在几名亲卫军的身边跑了起来。
皇宫和醉仙楼距离很远,马车颠簸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停下。
从马车走出之后,严宽感觉自己都要被颠簸的吐出来了。
可他转身一看,张琼已经脱掉了套在外边儿的普通衣衫,露出了里边儿那宦官的衣服。
此刻的张琼累的就跟一条狗似得,气喘如牛不说,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水完全打湿,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就那么一只手扶着车辕大口喘息着,仿佛再多走一般就要昏死过去。
见到严宽盯着自己看,张琼还是竭尽全力的基础一个笑脸,颤抖着声音说道:
“严……严公子,容杂家缓口气,实在是……跑不动了。”
虽然他现在在笑,但是那个笑容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看着张琼那阴测测的笑容,严宽缩了缩脖子,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说道:“张公公啊……”
张琼虽然累得跟死狗一样,但仍然不敢
不回答严宽的问题,强颜欢笑问道:“严公子,有何吩咐?”
严宽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板着脸用尽可能委婉的言语说道:“以后你在我的面前,还是不要笑了。”
张琼:“……”
虽然严宽已经来过皇宫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他每次走在皇宫内城的土地上,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这地方可真他娘的大啊!
拱门,长桥……恢弘的建筑一眼都看不到尽头,道路曲折的不知道通往何处。
如果不是张琼在前面带路,严宽还真不可能一个人找到皇帝陛下的位置。
大概在皇宫内城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严宽的视野便逐渐的宽阔了起来。
一座恢弘无比的宫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那就是养心殿。
说起来,严宽最近这段时间的痛苦和折磨都来源于那里!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就又要进去,严宽便有些心头憋得慌。
他叹了口气,跟着张琼穿过回廊,迈步走到了养心殿门外。
张琼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喊了一声:“严公……严中郎将到!”
说完这句话,张琼惊出一声冷汗。
刚刚他差点儿习惯性的喊出严公子这个
称呼,要是让里边儿的人听见自己的这个称呼,怕是自己就要倒霉了。
片刻之后,养心殿内传出另外一道阴柔的声音:“宣严中郎将觐见!”
严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左中郎将,还没有内阁大学士义和正那种不用皇帝宣见就可以觐见皇帝陛。
听到那个阴柔的声音之后,严宽这才可以迈步走进养心殿内。
走进之后,严宽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然后弯腰行了一礼。
“臣严宽,觐见皇上。”
说实话,严宽很讨厌见皇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皇帝陛下时不时的就给他安排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还会和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最让严宽受不了的是——自己觐见皇帝陛下还总是要下跪行礼,这很烦人!
好在这养心殿内地上有铺设地龙,严宽的膝盖只是微微触及地面就停了下来。
这并不是严宽亵渎皇帝陛下,而是他知道,按照这位皇帝陛下的尿性,待会儿肯定要给自己赐座的。
说起来,这位皇帝陛下是一位明君,也是一位很仁厚的皇帝,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在严宽看来,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压力。
第一次的时候,严宽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
第二次的时候就好多了。
这一次,严宽见到皇帝陛下,心里已经平静如水,根本没有半点儿的波澜起伏。
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之上,听到严宽的声音只是微微抬头,随后便随手一指,说道:“来人,赐座。”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一国之君不但不威严,还这么客客气气的给自己赐座,严宽反倒有些不太习惯了。
他有些迟疑,心说该不会是自己一坐下来之后,就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无数的亲卫军,说是要治自己大不敬的罪名吧?
想了想,好像这样也不太对。
堂堂一国之君,如果想要对付自己的话,还需要那么大费周章的吗?
想到这里,严宽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行礼,恭敬说道:“臣谢过皇上。”
坐下之后,严宽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位皇帝陛下,心头又是郁闷又是忐忑。
郁闷的是,这位皇帝陛下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召见自己,这是干嘛?
忐忑的是,这一次皇帝陛下召见自己,该不会又要给自己安排什么奇怪的任务吧?
当初就
是这个家伙,非要自己参加什么校阅考试,然后就突然把自己变成了校阅第一名,任命自己了一个什么羽林卫左中郎将。
如果不是他,严宽现在还在京达大剧院里吃着瓜果喝着茶水,看着美女表演呢。
那样神仙一样的逍遥快活的生活,好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如果自己不参加那次校阅考试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苦兮兮的进宫当差!
就在严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皇帝陛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朕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