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平衡在西南土司这个朝廷的心腹大患解决之后就被无声无息的打破了。
飞鸟尽,良弓藏。
没有了强大的西南土司的威胁,西南军镇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
因此,黔国公还可以是那个黔国公,但是却有很大的可能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重镇大将军了。
对于朝廷来说,这样的局面自然是很好的,毕竟拔掉了獠牙的老虎才是真正可以让人放心的老虎,没有的利爪的熊才是最好的熊。
但这只是外人的想法,作为老虎和熊的黔国公很显然并没有这样想。
的确,任凭是谁做了大半辈子的土皇帝,突然就要拔掉自己的獠牙和利齿,谁都不会轻易就范。
但是仅仅凭借黔国公之前的那点儿实力,完全不足以和朝廷对抗。
只要朝廷从其他几个重镇之中抽调兵力,去南下黔国公掌控的领地,根本就不需要多长时间,黔国公就会成为唐国的历史。
因此,虽然黔国公上书的次数很频繁,但是却一直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不管是朝廷在西南传过去的密保,还是西南各个州府传回来的奏章,全部都表示目前为止的黔国公还算是
十分的安分。
但是朝廷之中的这些老狐狸心里却是一个比一个的清楚明白,这样的安分无法维持太久,一切的安分都只是表象,而且还是那种暂时的表象。
当然了,这些考虑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朝廷已经想好了要让除了黔国公之外的人去执掌西南领地。
在这之前,朝廷和黔国公之间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冲突和变化,即便是偶尔上书奏章,黔国公用的也是十分温和谦卑的口吻语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但是,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黔国公的伪装,没有人可以拍着胸脯保证,黔国公是否真的心甘情愿的接受朝廷接下来的安排。
听到严宽那句话之后,养心殿内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皇帝陛下都很久没有说话。
皇帝陛下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思考严宽说的这些哈到底有几分可能变成真实。
沉默,一直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大概得有一炷香的时间,皇帝陛下抬头,看向的却并不是严宽,而是兵部尚书敬文耀。
他问道:“要是西南发生事端,朝廷的亲卫军和其他重镇兵
力一起调动,多长时间可以镇压。”
皇帝陛下虽然说的是西南,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帝陛下说的并不是西南土司,而是一个人。
敬文耀听到皇帝陛下如此询问自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端正正的站好,然后抱拳行礼,沉声说道:“皇上,要是有天降惩罚从中协助,一个月之内就可以镇压西南!”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安了很多。
皇帝陛下听了之后,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敬文耀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兵部就提前做好准备,防止西南再生变故。”
“臣遵旨!”
不得不说,作为唐国第一位边关出身的兵部尚书大人,敬文耀的身上有着一股无法磨灭的铁血气质。
看着他的样子,总会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西南的感觉,仿佛面前垒砌着一堵永远都不会倒塌的墙壁。
即便是严宽,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敬文耀的身上有着一股很迷人的气质。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气质,而是上升到了一种气质,一股无可匹敌的自信气质。
而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敬文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
子的人。
边关出身的背景,这让敬文耀对于两军对垒的事情有着其他尚书大人,甚至于以往所有兵部尚书都没有的绝对掌控力。
这样的一个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基于自信和实力,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虽说敬文耀说亲卫军和重镇兵力一起出发,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平定西南的叛乱,那事情就肯定是这样的,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因此,不管是皇帝陛下还是在场其他的几位阁老,听到敬文耀的回答之后,均都是心中安定的点了点头。
皇帝陛下的目光随后又放在了另外两位大臣的身上——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
见到皇帝陛下看向君子,两位年过半百的尚书大人就如同是见到了猫咪的老鼠,层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臣等虽然是文臣,但是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若是西南有朝一日真的发生了变故,臣等定然全力以赴,绝对保证王师可以顺利的南下整套西南!”
在这养心殿内,唐国最有话语权的几个人现如今已经一致认定西南绝对会发生变故,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严宽的推断,还有他们宦海沉沉浮
浮多年的经验和教训。
黔国公历经几代人,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黔国公,现如今的黔国公已经不再如同当初那般和朝廷同心同德。
西南那边儿的事情,迟早都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不管是老虎还是熊,都不会任由别人拔掉自己的獠牙和利爪,更何况,黔国公可不仅仅只是老虎和熊那么简单。
换而言之,朝廷和黔国公虽然现在相安无事,但这就好比是不同阵营的两只雄狮,现在还可以填饱肚子,但要是将来某一方饿了肚子,终究是要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的。
这一次,工部尚书敬文耀并不在场,足以可见皇帝陛下对于科尔沁部落动向的态度。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