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找我有事儿商量,那为什么不去淮安王府?”
之前说话那人听到严宽这话,苦笑一声,满脸都是无奈和苦涩,解释说:“新世伯,我们也的确是先去了您的府邸等着,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能见到府上的人,这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大总管,大总管却二话不说就放狗咬我们……
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所以才出此下策。
听人说新世伯您今天早些时间进了皇宫,所以我们才在这里等着,为的就是能见您一面。”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个年近半百的人竟然满脸都是委屈巴巴的神情。
其他的人似乎也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者是悲哀,或者是羞愧,亦或者是和此人一样的委屈。
严宽见到这么多大老爷们儿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如此委屈巴巴,总觉的有些肉麻。
虽说德彪钱庄的亏空已经堵上,但是严宽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总担心那些因为找自己要钱而被关进地牢之中的商人会找自己报仇。
正因为如此,严宽才会吩咐府上的仆役,要是在家门口看到商人打扮的家伙要见自己,也不用多说
,直接放狗就行。
为此,小三子还特地去市场买了一条特别大的狼狗回来,就拴在淮安王府们库的地方。
看来现在出现在押款面前的这些家伙就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那条大狼狗威力的人了。
“额……”
严宽看着面前几十岁的人了还一脸委屈巴巴的家伙,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说:“最近府上遭了窃贼,下人们有些草木皆兵,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哦对了,你们不是说有事儿要找我上来干嘛?到底是什么事儿?
正好我现在有时间,我看你们也等了很久了,干脆就在这里说吧。”
这些商人们都是人精,一个个都经商几十年了,人情世故见得多了,听到严宽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严宽的意思——人家这是不想和自己浪费时间啊!
于是,他们也没有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新世伯,其实我们找您也没有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您——您要不要出手宅邸,我们这些人都想买。”
为首的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羞愧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堵在人家的面前,又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要买人家的宅院,这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
只不过,这些人的心里全部都很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此人本质上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唯利是图。
只要自己开出的价格合适,合适不合适就都不用在意。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多少价格才是合适的。
可是就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让他们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这位掌握着京都城最少十分之三宅邸的新世伯严宽,竟然没有如同他们预料之中的那般兴致勃勃的和自己这些商人讨论价格的高低。
恰恰相反,他办起了脸,寒声呵斥道:“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要问问你们,在这之前,你们有谁见过忽然出现在别人面前扬言要购置人家宅院的?
我淮安王府在这京都城内虽然也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但好歹也算是功勋门庭,不是什么任都可以随意欺凌的!”
众人闻言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之后便惊出一头的冷汗,忙不迭摇头解释说:
“不不不,小王爷,您误会了!”
商人们见到严宽生气了,脸上再次露出谄媚讨
好的表情,说动:“我们并非是要购买您祖上的宅邸,而是……
哎,事到如今,我们就实话实说了。
新世伯,您上个月不是购置了很多的宅邸吗?里边儿有我祖上传下来的。
前几天的时候,府上的房契地契被我的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给偷去变卖了,要知道,那可是我祖上的宅邸啊,我怎么可能卖得出去?所以啊……”
严宽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不但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更加的冰冷了起来,皱眉冷冷的说道:“这样说来,你是想要让我把你家的房契地契还给你?”
那商人听到这话,顿时喜形于色,点了点头之后微微一愣,随后又赶忙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房契地契经过买卖到了新世伯的手里,那自然就是您的了。
只不过,那毕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要赎回来。
哎,我之前就想,等我死了埋进土里了,下去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此人满脸的悲哀和羞愧之色,还煞有其事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眶。
之后,他继续说道:“不瞒新世伯,前几天我还做了梦,
梦见了我那早就已经魂归西天的父母。
他们就在我的面前飞啊飞啊,一个劲儿的追问我,儿子,爹留给你的宅子呢?你是不是卖了?
面对父母这样的问题,我……我实在是无颜回答啊!”
“行了行了!”
严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言语。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总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在蠢蠢欲动。
他说道:“总而言之,你来找我,就是想要把你原先卖出来的房契地契都买回去,对吧?”
那商人听到严宽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不等他说出口就被严宽打断了。
严宽伸出手堵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