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语气也变得无比的坚决,说道:“如果小兄弟你不愿意的话,那卑职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公事公办?”
严宽闻言微微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就跟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
他转头看向正在粮仓那里忙活的木工,问道:“曹捕快,粮仓里还有粮食吗?”
“这……”听到严宽如此问话,曹浪表情一变,回答说:“粮仓里是否有粮食,严姑娘刚刚不是已经亲眼看到了吗?”
“我们看到的只是粮仓的上面,下面也有粮食?”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
曹浪声色俱厉的呵斥了起来:“难道你是想要栽赃嫁祸我们?”
“栽赃嫁祸?”严宽配了撇嘴,心头有些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个不要脸的曹捕快。
不过,严宽已经懒得和曹浪继续废话了,粮仓的位置已经找到,而且看上去曹浪他们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对粮仓做些什么手脚。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严宽轻描淡写的说道:“粮仓里是否有粮食,看看就知道了,用不着在这里说什么栽赃嫁祸。”
严宽不去管曹浪,迈步径直
走向粮仓。
见到严宽竟然无视了自己,曹浪眉头一挑,面露愤怒之色,挥手喊道:“放肆!来人啊,给我拦住他!”
“遵命!”
“我看谁敢拦他!”
就在那些看守粮仓的捕快准备冲上去阻拦严宽脚步的时候 ,亲卫军士兵就已经站成一拍挡在了严宽的身后。
看守粮仓的捕快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几个人,不管是装备还是气势,都要被亲卫军士兵稳压一头。
听到严敏的喊话,立刻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
曹浪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郁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严敏,冷着脸问了一句;“严姑娘,难道这也是监察使大人的意思?”
严敏就站在那些亲卫军士兵的身后,极为不屑的看着曹浪,点头说道:“当然!我家兄长乃是监察使大人,受皇帝陛下的命令,前来中原道巡查,现在想要看看你们泉州府的粮仓里有没有粮食,这难道不行吗?”
“监察使大人亲自来这里看,那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卑职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但是这粮仓乃是泉州府的重地,是泉州府的命门所在,随随便便一个扈从就敢如此嚣张跋扈,这是不是有些
不合乎规矩?”
严敏听到曹浪这明摆着是在找借口阻拦严宽的话语,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继续废话。
“事到如今,曹捕快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我家兄长想要的就行。”
“你们……”
曹浪愤怒到直咬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竟然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只不过,有哪些身穿甲胄的士兵拦在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想了想之后,曹浪只好后退几步,对着身边的一名捕快小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就站在这里和亲卫军士兵对峙了起来。
另外一边,严宽迈步来到粮仓旁边额,此刻木工已经按照严宽的要求开始在粮仓下边儿锯开一个口子了。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严宽说道:“没事,你不用管我,继续做你的。”
严宽冷着脸看着那木头一点儿一点儿的被锯开,脸色有些难看。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这粮仓的下半部分终于多出了一个勉强足够一人通过的缺口。
只不过,严宽看了一眼就没有进去,因为他已经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要是这粮仓里真
的堆满了粮食,而不是中间有夹层的话,在这木工刚开始锯木头的时候,粮仓里的粮食就会因为压力变化而直接从缺口滚出来。
只不过,此时此刻,木头已经全部都被锯开,而粮仓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反应。
木工抬头看着严宽,有些犹豫不决,问道:“大人,那接下来的两个粮仓……”
“和这个一样,你放心,工钱不会少了你的。”
“那好。”
木工显然也察觉到了双方人马剑拔弩张的气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到严宽的吩咐之后,心头略微安定了一些,便拿着手里的锯子冲着另外两个粮仓走了过去。
严宽则是顺着锯开的小口子钻到了粮仓的内部,透过微微的光亮可以看到,这粮仓的下半部分要比严宽想象之中大了很多,只是,这里别说是粮食了,就连老鼠蟑螂都没有一只,用四个字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空空荡荡。
很显然,这粮仓建造的时候就分成了两部分,夹层上边堆放着一层粮食,下边则是空着,为的就是应付像现在这样的巡查。
难怪中原道各个州府每年向户部呈交的文书都写的风调雨顺大丰收,可一旦
遇到了灾害,他们却一点儿粮食都放不出来,原来是这样啊!
严宽背负双手站在空空如也的粮仓内部,环顾四周,只觉得牙根痒痒的厉害。
这些家伙,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的钱包鼓鼓,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黎明百姓的生死,他们口中所谓的风调雨顺大丰收,只不过是建立在饿殍遍地满地尸骸的前提上。
一想到这里,严宽就恨不得抽出刀剑把那些狗东西全部砍个稀巴烂。
严宽转身从粮仓里走了出来,阳光重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