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礼部右侍郎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了决定。
他抬头看向那些士子们,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说道;“实话和你们说,新世侯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是什么目的,本官也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本官可以确定,那就是这科举制度变革从头到尾都是新世侯一人所为,所以你们现在跪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用处。
不管是皇帝陛下还是内阁大学士,对于这件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办法,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甚至几位内阁大学士都不知道这事儿……”
礼部右侍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士子给打断了。
那名士子大神说道:“三味书屋的号外都已经刊登出来了,对于这件事情,大人还要装聋作哑,装作没有看见吗?”
“对呀,大人,我们科室听说这三味书屋的报纸不只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在看,就算是皇帝陛下以及三位内阁大学士都在看,而且还是每天都要看,看过之后更是赞不绝口呢!”
“说的没错,大人,这些话可不是我们胡乱猜测的,而是几位内阁大学士亲口承认了的!”
“……”
听到这话,礼部右侍郎再次陷入
了沉默。
士子们说的是实话,报纸的地位的确是非同寻常,大唐皇帝陛下和散文诶阁大学士虽然都有着自己的情报部门,有着自己的信息来源,但是报纸上刊登的那些事情都是他们寻常时候不会注意到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一旦刊登到了报纸上边儿,那可就意味着百姓们也喜欢看,换而言之,这也救代表着民心所向。
因此,皇帝陛下和内阁大学士即便是了解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依旧会看一看报纸。
而且三味书屋的那些文人墨客还是有些真功夫的,文章写的通俗易懂而又不会太俗气,看起来十分的又去。
别的暂且不说,就是慕容阁老都会时不时的拿出报纸看一看。
虽说是画呢之类的东西,但是看过去十分的吸引人的眼球。
因此,在这里跪着的这些士子们,或者说是在大唐的百姓眼中,三味书屋是非常有地位的,甚至在某个时期,很多人——尤其是京都城以及外边儿的人都以为这三味书屋是大唐秘密筹办的。
既然三味书屋这一次出了号外,那就一定和朝廷脱不开干系,更何况刊登的内容还和科举制度变革有关。
现如今这位礼部右侍郎又说皇帝陛下和内阁大学士都不知道这科举制度变革的事情,谁会相信?
礼部右侍郎现在很头疼,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的本质说到底,就是士子们不愿意相信朝廷和三味书屋没有什么关系。
在这些士子们的眼中,从某个方面来说,三味书屋的报纸就代表了朝廷。
然而,事情却并非是这样的。
礼部右侍郎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再这样拖沓了,他要用更加直接的方式来结束这个问题。
“有些话本官是没办法说出来的,但是本官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礼部右侍郎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等见到那些士子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他这才继续说道:“本官要说的就是——新世侯有病!”
在礼部右侍郎看来,他这话说的已经十分委婉了,然而那些士子们却是瞬间就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这位礼部右侍郎的意思是那位新世侯的失心疯又发作了。
一名士子闻言一愣,紧接着问道;“大人,新世侯有病,这又和三
味书屋有什么关系呢?这和科举制度变革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那名礼部右侍郎闻言之后摇头叹息一声,解释说道:“本官和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奈何你们都不相信……本官实话告诉你们,那三味书屋其实就是新世侯的资产。
不管是从一开始的创办还是后来的资金,从掌柜的到下边儿的伙计,都是淮安王府的人。
新世侯失心疯发作了,你们说这和三味书屋有没有关系?
本官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内阁大学士和皇帝陛下都是不知道的,现在皇帝陛下和内阁大学士知道了,态度也是十分明确的——科举考试制度不可以变革,皇帝陛下……”
说到这里,礼部右侍郎开始犹豫。
不管如何,他都是臣子,事关皇帝陛下,说话还是要谨慎一些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皇帝陛下和科举制度变革牵扯在一起。
礼部右侍郎犹豫了好久,这才艰难的狠下心来,开口说道:
“关于这件事情,皇帝陛下的态度也是倾向于不能变革这边儿的。
因此,你们即便是跪在这里三天三夜
,那又有什么拥护呢、
皇帝陛下和内阁大学士的本意就是如此,你们又能从皇宫里边儿得到什么公道呢?
依本官看来,你们要是真的想跪,那反倒不如去淮安王府的门口跪着,那还勉强有些用处。”
礼部右侍郎这话说的已经足够明了直白了,甚至于有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稍微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得罪三方势力。
到头来,他一心一意为朝廷做事,可是皇帝陛下、三位内阁大学士以及那位新世侯都讨厌他,那就……
不过,这个时候他要是不这么说的话,那也没有办法安抚这些愤怒的士子们,更没有办法让他们离开皇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