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上,匈奴王廷的牙帐内,伊稚斜正等待着前方的军报。
匈奴的哨骑胯下的骏马迅疾如风,往来传递战场军报。
“报,大单于,代郡方向公孙敖所部一万骑兵刚出长城防线即与我匈奴左贤王部遭遇,经过激战,我军斩获七千余,公孙敖所部剩下不足三千人马逃回长城防线。”
“好了,本单于已经知晓,李广所部的情况呢?本单于只关心李广本人有没有被我匈奴活捉?”伊稚斜不耐烦道。
紧接着又一路哨骑来报。
“禀,大单于,公孙贺所部刚跨出长城防线,在云中未敢深入我匈奴腹地,又原路撤回去了,我匈奴右贤王没有追击。”
“好了,下去再探,公孙贺所部不值一提。”伊稚斜轻蔑道。
“报,大单于,卫青所部不知动向,失去了踪迹!”
“卫青所部更不值一提,他只是皇帝的小舅子,第一次统兵作战,不必放在心上。”
不多时,左大都尉脸上带着喜色走进大单于牙帐,亲自向大单于禀报好消息。
“大单于,李广所部在我匈奴主力骑兵的围攻下,几乎全军覆没,李广本人也已经被活捉!现在由金曰磾王子解送到王廷。”
“太好了!你再说一遍”伊稚斜激动地说道。
左大都尉:“大单于,李广所部几乎全军覆没,李广本人已经被活捉!”
“太好了,汉朝只有一个李广配得上称英雄,如今连李广本人也被我匈奴活捉,汉朝凭什么和我匈奴为敌!我匈奴是狼,汉朝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没有过多久,伊稚斜便笑不出来了。只见金曰磾满脸愧疚地走进牙帐内,扑通一声跪在伊稚斜面前羞愧难当,道:“请大单于治我的罪,我一时大意让李广逃脱了。李广趁我不注意,抢了我的马,逃回了汉朝。”
伊稚斜愤怒道:“金曰磾,本单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收起你仁慈的那一套,我们匈奴与汉朝天生注定就是敌人!我们匈奴人以游猎为生,他们汉朝人以农耕定居为生,我们匈奴需要他们的粮食,丝帛,丝绸,铁制品等,我们只需要跟他们要,他们不给,我们只需要去抢就行了。”
“本单于今天就放过你这一次的罪过,要牢牢记住教训。反正李广也被我匈奴活捉过,这是他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报,大单于,不好了,出大事了!龙城圣地失守了!”
“你胡说什么,谁敢偷袭我的龙城圣地?”
哨骑跪在伊稚斜面前,颤抖道:“禀,大单于,是卫青所部偷袭了龙城。他们突然出现,龙城守军来不及反应就被冲垮了。”
伊稚斜面色阴沉地走到地图前,大声咆哮道:“这一败非同小可,卫青在我匈奴境内纵横八百里,横扫了我的祖宗圣地。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汉军也有了远程奔袭的能力。我大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骏马是我们的脚,弯刀是我们的手。汉匈边界绵延数千里的防线,我们匈奴来去如风,随意就能撕开一道口子。如今汉军也可以进行长途奔袭作战,是不是也可以在茫茫草原上随意攻击我们。给我记住卫青这个名字,他不止是汉朝皇帝的一个小舅子!”
伊稚斜转头看向中行悦,目光冷峻,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中行悦思考了片刻说道:“大单于,我早就说过,汉朝是头沉睡的狮子,不希望匈奴唤醒它。汉朝的皇帝刘彻是个不安分的主,他一定会对匈奴持续用兵。汉朝的人口和国力远胜于匈奴,不要过度刺激它。可有人就是不听我的劝告!”
伊稚斜打断中行悦的话,不满道:“我是问你有什么办法?对付汉朝。”
中行悦的目光阴鸷歹毒,像一条毒蛇,吐出蛇信喷出毒液,直到把人毒死。这样的人最可怕。他沉吟半晌后缓缓开口道:“对付汉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我们可以利用汉朝之间的矛盾,前些日子,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陵找到了我,说要与我们匈奴合作。淮南王刘安一直有称帝的野心,一直希望引我们为外援。我觉得可以答应他们,双方里应外合!动摇汉朝的根基,让汉朝人无力讨伐匈奴。”
伊稚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中行悦说:“此事就交给你负责。这次龙城圣地失守,也提醒本单于,过去太小瞧汉朝人了。”
长安城,未央宫,刘彻高坐在龙椅上,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四位将军。
四位将军除了卫青其余三位皆愁眉不展。
刘彻冷峻的目光凝视着众人,看得人心里胆颤!随后,刘彻收回目光开口道:“虽然此次四路大军出征,结果不能令朕满意,但今天朕想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收获。”
刘彻看向公孙贺,问道:“轻车将军,你有什么收获?”
公孙贺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刘彻的面前,声音颤抖道:“陛下,臣此次作战,无功而返。臣跨出长城防线,没有找到敌人,也没有敢继续深入匈奴腹地,只得原路返回,请陛下治罪!”
刘彻声音平淡道:“起来吧!你没有功劳,也没有损失,好歹把人马原原本本地带回来了。朕不奖也不罚,但是要记住教训,匈奴人向来注重战前侦查,马邑之围,我军已经吃过一次亏。要设法让匈奴人变成聋子,瞎子。”
“公孙敖将军,你有什么收获?”刘彻的目光凝视着公孙敖。
闻言,公孙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刘彻的面前,额头触地,身体颤抖道:“臣此次作战损失了七千余人,不到三千人跟着臣逃回来了,臣死罪!”
“朕问你有什么收获,不是让你说作战过程,损失了七千余人,就是钱丢到水里还能听个响,七千余人白白被你葬送了,你对得起将士的英灵吗?你先起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