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小姐，这是您要的酸梅汁。”
沐如歌已经吃了一半盘的水果，见厨房还没有准备完饭菜，而主人家也还在楼上，她只能不好意思地跟佣人又要了一杯酸梅汁。
沐如歌对佣人点头笑笑：“谢谢。”
她的手刚放到杯壁上，还没来得及拿住，佣人就先松了手——
“啪！”
杯子重重地砸落在地，碎片四溅，液体也跟着飞溅出来，落在沐如歌的衣服上。
佣人见状，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连忙跪下来，抽过一旁的纸巾就往沐如歌脏了的衣服上擦，同时惊慌失措道：“对不起如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如歌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到最后，年轻的佣人已然要哭出来了。
沐如歌也只能连声道：“没事，没有关系，你不用着急……”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
“发生了什么？”
楼上一道凌厉的女声传下来，径直打断了客厅里沐如歌和那名女佣的对话。
佣人脸色在听到来人嗓音的那一刻刹那变得惨白，她颤着眉头看过去：“夫、夫人……”
沐如歌站起来身来扭过头。
“阿姨。”
她对着顾夫人颔首问了声，然后看到了顾夫人身后操纵着轮椅从书房里出来的顾离山。
顾离山视力格外的好，一眼便瞧见了沐如歌那件白色衬衫上面出现了一处突兀的污渍。
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如歌，你的衣服脏了？”
沐如歌低头看了眼，然后抬头不在意道：“啊，是脏了，但不……”她刚想说不要紧，可下一秒又念头一转，说道：“要不这次我就先回家换套衣服，等下次有机会再过来？”
“这太麻烦了。”
顾离山还是紧锁眉心，他刚想让人领一套女式衣衫，但是陡然想起来，别墅里仅有顾夫人房间里有女装，他声音卡顿，抬眼看向顾夫人。
正好便对上顾夫人微眯着眼，透露着警告意味的目光。
顾离山抿了抿唇，终是攥紧了拳头，轻唤了声：“母亲……”
他张了张嘴，叹出一声：“如歌终归是客人。”
沐如歌在底下，敏锐地察觉出二人的气氛实在不对劲，她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没有关系，我不太在意这些——”
“阿莲。”
顾夫人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神，没有再看顾离山，而是低下头，打量着沐如歌，“带沐小姐去我的衣库，找一套合适的没有拆封过的衣服。”
沐如歌微微惊讶。
她张嘴，想要回绝，顾夫人好像知道沐如歌想说什么，又出声道：“只是我的年纪比你大，可能衣服款式不够时尚潮流，不合你们年轻人的喜好，如果实在介意，我也可以让人紧急送一套过来。”
顾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沐如歌也不好再拒绝。
她只能笑着点头应下：“怎么会介意，阿姨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面容状态，出到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比我还要年轻。”
顾夫人虽说不喜沐如歌，但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听？她的脸色有所好转，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个稍微年长点的佣人迈了出来，显然便是顾夫人口中的“阿莲”，她对着沐如歌尊敬地点了点头，便领着沐如歌要去顾夫人自己的衣库间。
沐如歌正要离开，然后低眼又瞥到还跪在地上的佣人，她弯腰把人扶了起来：“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要再自责害怕了。”
佣人身体还在颤颤抖抖，闻言，她忍不住抬眸看了眼沐如歌，触及沐如歌温柔的眼神，她总算放松了许多，对着沐如歌感激地一笑。
沐如歌跟着阿莲去了顾夫人的衣库间。
顾夫人话确实是自谦了许多。
衣库间一被打开，沐如歌就瞪大了眼睛——衣库间很大，差不多一个卧室那般大，然后里面挂满了当季的最新款衣服，甚至有几件沐如歌曾经在杂志上见过，据说是由国外著名独立设计师玛丽亲手操刀，价格高昂不说，也很难入手。
而顾夫人这里，竟然都有。
阿莲瞧见沐如歌眼里的惊讶，她笑了笑，说道：“夫人爱好不多，但一有空闲也会自己设计一些衣服，然后玛丽小姐是夫人最喜欢的设计师。”
沐如歌挑了下眉头。
这个她倒是毫不知情。
不过……阿莲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她侧眸看了眼阿莲，阿莲对上沐如歌的视线，微微垂下了头，声音轻轻：“毕竟将来如歌小姐会是二少夫人，了解夫人的喜爱，等进了顾家，也能够投其所好，到时候如歌小姐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阿莲算是顾夫人身边较为被信任的佣人，能瞧得清顾夫人对沐如歌的态度不算好。
沐如歌默了默，忽然问道：“客厅那个给我捧来酸梅汁的小姐，是你的……？”
阿莲顿了一下，才回答：“是……是我的妹妹。”
沐如歌轻轻地从鼻腔里吐出一声哼笑。
她声音淡淡：“以后不用再告诉我这些。”
她不会去为了讨好顾夫人而去故意了解这些信息，因为她注定不会嫁给顾离川，所以这些信息于她无用。
而且……
就算她真的嫁进顾家，她也不可能为了让自己好过而去故意讨好顾夫人。
她有充足的底气让自己站稳脚跟。
不需要刻意迎合逢迎谁。
阿莲怔怔然地听着，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