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孟何君紧抿着唇,难道她猜错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一个月都白忙活了。
“谁!”孟何君朝窗外看去,一个黑影从那边闪过去。
侍卫们齐齐出动。
只不过还没动手,对方就大喊:“等等,等等!我是好人!”
就见一个身穿天蓝锦袍的女人翻窗而入,这男装显然不是她的,穿在身上一点儿也不合身。
“见过恩华公主,我是曲家画锦。”曲画锦穿着男装行女子礼实在是别扭,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又改为抱拳:“小时候是您的伴读,您还记得我吗?”
曲家如今的当家人曲谦,正是当朝丞相,也是此次带头指证忠义侯的人。
曲画锦是曲家嫡出的女儿,小时候的确是孟何君的伴读,不过两人已经多年未见了。
孟何君平日里都在自己的封地,此番是为了舅舅忠义侯的事情才回皇城短住的。
不过曲家出文臣,不管是曲画锦的父亲还是兄长,都学识不俗。
偏偏曲画锦对她父亲要求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倒是喜欢舞刀弄枪。
“你来做什么?”孟何君微微颔首,表示记得。
曲画锦又上前了几步:“我前几日在酒楼喝酒的时候,看到了你的侍女,瘦瘦高高的那个。”
瘦瘦高高的,正是青黛!
曲画锦的话,证实了孟何君的猜测,青黛果然回了皇城又离开了。
“她去哪儿了?”孟何君如此问。
曲画锦挠挠头回答:“我不知道,我就看见她回来,当晚就又出去了,好奇留意了几眼,之后听说了你的事情,我想来看看真假。”
当然,这件事指孟何君遇刺去世,又突然在皇城里复活。
外头的流言传得神乎其神,孟何君一直在忙,自然不清楚。
孟何君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你父亲告发的忠义侯,你现在给我传消息,不怕你父亲知道吗?”
曲画锦微微抬起下巴,字正腔圆地说:“我爹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来人,送曲小姐回去。”
“诶!不劳烦不劳烦,我自己回去就行。”曲画锦缩了缩脖子,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那表情,就差把‘想留下’几个字写脸上了。
只不过孟何君当没看见。
曲画锦又怕孟何君真派人送她,那回了曲家,岂不是都知道她来公主府了吗?
这边,曲画锦刚出去,就有小厮小跑进来。
“公主,忠义侯一事马上定案了,满福公公差人来问,公主还去吗?”
满福是盛武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去的。”孟何君回答时语气稍低。
没有证据,去了又有什么用?
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舅舅一家被拖走斩首,却无能为力吗?
孟何君起身朝着青黛的住处走,这里是重点搜寻的地方。
换了三波人反复搜,可就是没找出来。
或许,在青黛心里,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那就是绿枝的住处!
青黛循规蹈矩,绝不会在没有孟何君同意的前提下把东西藏到她寝宫去。
证据在青黛身上,青黛不确定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她也不会藏到自己寝宫去。
孟何君脚步一转,去了绿枝的住处。
这里是搜过,但有一个地方没人搜。
屋顶!
足尖一点,孟何君就上了屋顶,屋顶上有装饰的脊饰。
挨个摸过去,果然其中一个摇摇晃晃的并不稳定。
抬起来一看,证据就在脊饰的下面。
拿到证据,孟何君立马喊了一声:“备马!”
话落,运起轻功从屋顶一路飞跃到了门口,下落时稳稳坐在马背上。
曲画锦还没有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观察,看见孟何君从天而降,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好漂亮的轻功。”
孟何君夹紧马腹,一路朝着诏狱而去。
忠义侯一案,牵扯太广。
故由诏狱主审,大理寺、御史台、刑部协助,以及丞相曲谦、大总管满福旁听。
曲谦旁听是因为他指证的忠义侯。
满福则是代表天子旁听。
拿了令牌,孟何君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诏狱。
锦衣卫指挥使正在宣布结果:“忠义侯贪污一案,证据确凿,定案封卷。罪臣忠义侯,有负圣恩,满福公公,宣旨吧。”
“且慢!”孟何君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在看见孟何君出现时,神色各异。
孟何君举起证据,扬声道:“此乃忠义侯管辖地县令手书,百姓联名上书,只为还忠义侯清白,押解官税的证人已经在回皇城的路上了。”
为了保障证人的安全,孟何君把大部分暗卫都留下保护证人,自己只带了小部分暗卫送证据回皇城。
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的几位官员挨个传看了证据,确认无误之后,才朝曲谦拱手。
“恩华公主的证据充分,此案还定不得。”
曲谦没说话,气氛安静得可怕。
满福‘哎呦’了一声:“恩华公主有证据还有证人,那忠义侯的罪可定不得。来之前圣上赐了老奴两份圣旨,看来只能宣读另一份了。”
话落,满福把准备好的圣旨放到一边,拿出另外一份,一抖展开,夹着嗓子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