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夜色如墨。
城内,高楼林立,灯火辉煌,映照着每一条街道,宛如白昼,尽显繁华盛世之景。
然而,在这光怪陆离的背后,一股不为人知的暗流正悄然涌动。
在帝城之北,十里之遥,幽云之地,一片死寂。
那里,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空间,阴云低垂,仿佛连天空都为之色变。
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诡雾悄然汇聚,如同深渊之眼,窥视着人世的安宁。
林凡一行人,脚步匆匆,踏过夜色,直奔北门城楼。
眼前的景象,已然令他们心头一沉。
只见幽云之地,已被诡雾彻底吞噬,万物生灵在绝望中挣扎,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兽潮。
它们嘶吼着,冲撞着,仿佛要将一切束缚它们的力量彻底摧毁。
而那汹涌而来的兽潮,冲破了设在幽云之地的九品法阵,如同黑色巨浪,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帝城北门席卷而来。
北门之外,防御大阵光芒闪耀,众人严阵以待,试图抵挡住这股来势汹汹的兽潮。
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却让人难以相信,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北门防线,真的能够守护住帝城的安宁。
一旦北门失守,帝城,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城市,将瞬间化为废墟。
亿万的生灵,将在兽群的践踏下哀嚎,生命之火,将在这片土地上黯然熄灭。
更令人心悸的是,诡雾已不甘于幽云之地的束缚,它如同幽灵般蔓延,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着帝城。
几个时辰之后,当诡雾完全覆盖帝城之时,便是这座古城末日的降临。
不过,失去世界海滋养的诡雾,亦如失去灵魂的躯壳,终将走向消散,不会长存不灭。
但诡雾存在一日,对幽云之地以及帝城都是劫难。
当然,赤曦殿的阴谋,显然远不止于此。
他们知道帝城的底蕴,想凭借八王诡钟唤来的诡雾,来毁灭强大的帝城,显然是痴人说梦。
诡雾可能未漫进城中半步,便被帝城的众多强者消耗殆尽。
毕竟,诡雾的可怕之处是源源不断地制造诡怪,但诡怪的形成,需要消耗大量的诡雾。
失去世界海为根本的诡雾,并不具备源源不断地制造诡怪,此消彼长间,自然不足为惧。
赤曦殿的根本目的,显然是利用诡雾的恐摄力量,驱使幽云之地的妖兽,制造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兽潮,企图以此摧毁帝城安宁。
此时。
北门之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帝城的强者们,包括那十位高高在上的天司,以及无数忠诚的监察司成员,已全部聚集于此。
他们的目光中既有坚定,也有彷徨,因为他们深知,这一战,关乎的不仅仅是帝城的存亡,更是他们未来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位来自结阵大宗师家族的老者,站了出来。
他须发皆白,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提出了一个大胆而决绝的计划:“老朽以为,幽云兽潮将设在幽云边界的九品法阵都冲破,依北门的防御,想要抵挡住这场空前绝后的幽云兽潮,显然不切实际。”
“老朽认为,以全城之力,在北门之外一里处,布下十八座九品天雷地火阵,用来抵挡这场浩劫,届时在天雷地火阵的威力下,幽云兽潮将不攻自破,帝城之危也自然化解。”
然而,他的提议立即遭到了反驳。
另外一名十大天司之一,温文尔雅的老者,站了出来。
他微微蹙眉,质问道:“天雷地火阵,乃是杀阵,用屠尽异兽之行为,来换取太平,实为逆天而行,惨无人道。如此行径,我们与赤曦殿那些丧心病狂的贼子,有何异同?”
那结阵大宗师闻言,怒目而视:“若放任兽潮入城,城内万千生灵何辜?帝城数千年的基业,又将如何延续?站在人族的立场,我们岂能因顾全幽云之生灵,而置全城百姓于不顾?”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他继续说道:“保全帝城,还是屠杀幽云生灵,这看似两难的选择,实则早已被赤曦殿之人算计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要让我们陷入这样的困境,让我们在人道与天道之间挣扎。”
“但请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守护人族的安宁,才是我们最不可动摇的信念!”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其余天司们的面容如同被冰霜覆盖,沉重而深邃。
他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沉默在夜色中蔓延,只余下远处兽潮的咆哮声,隐约可闻,如同死神的低语。
那结阵大宗师,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诸位,时不我待,大局为重,每一刻的犹豫都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城楼不远处,林凡一行人静静伫立。
他们听到这些掌权者的决策,眉头不禁紧锁,眼神中交织着忧虑与无奈。
林欣的目光穿越了广阔无垠的北门郊外,落在了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幽云兽潮上。
它们距离北门已不足十里,百万异兽的咆哮汇聚成一股震撼天地的力量,让人心生寒意。
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如此众多的生命,难道真要成为赤曦殿阴谋下的牺牲品吗?”
她陷入沉思,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能让这疯狂的兽潮停下脚步吗?”
朱婉仪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兽潮一旦形成,其势不可挡,除非遇到它们无法逾越的障碍。但今次不同,这兽潮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