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看向一旁的李春梅,让她回去收拾一下,虽然天气热,不至于得风寒,但是一身的脏污,着实不雅观。
刘春梅也觉着浑身不适,她也想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但有些不放心苏洛,对方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对上李老大这对无赖夫妻,怕是要吃亏。而且这事她是主要受害者,对方还没给她一个说法,她就这么走了,着实是不甘心啊。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苏洛开口安慰:“春梅婶子,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这边的事,相信村长会帮我们讨要一个说法的。”说着还看了村长一眼。
“行了,快回去吧。”李福摆了摆手,真的是要被这一个二个不省心的气死了。
刘春梅离开后,苏洛看着村长直接道:“春梅婶子是你们村子里的,你们能够以村子的利益来约束她,不让她报官,我可不是你们村的,你们打算怎么逼迫我呀?”
看着苏洛沉凝的表情,明显是动了气,李村长赶紧道:“苏老板说笑了,您可是我们村里的贵人,何谈逼迫一说啊。这事儿确实是周招娣的不对,等一会儿春梅过来了,我让周招娣给你们道歉怎么样?还有别人什么要求,你们只管提。”
村长来了后,一直没开口的长风听了这话忍不住嗤笑:“我这一身衣裳,可是蜀锦做的,一匹蜀锦要十两金子,一句道歉就将这十两银子给抵消了?李村长,你看着我像个冤大头吗?”
“豁——”
不只李福,人群听到一匹布要十两金子,顿时像炸了锅似的。那可是十两金子啊,他们一辈子能赚到这么多钱吗?一时之 间,看向长风的眼神变得敬畏,一个个都离他远了些,生怕一会不小心碰到对方,弄坏了对方的哪里,他们可没这么多钱赔偿。一个个看向周招娣的眼神都像是看勇士一般,这周招娣可真能啊,这一桶水,泼出去十两金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拿出这笔钱。他们倒没怀疑对方故意诓骗,毕竟衣料这东西他们不懂,但有人懂啊,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对方没必要骗他们。
听到对方的衣服要十两金子,周招娣慌了,看向自家男人:“当家的,这可咋办啊,我真不知道他那衣服那么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酸极了,一个随从,都能穿这么好的衣服,老天还真是不长眼。
“闭嘴,你个败家娘们儿。”李老大狠狠睨了这臭婆娘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娶了这么一个婆娘回来。
教训完自家媳妇儿,这才回头仔细打量起长风,对方蒙着脸,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见露在外边的剑眉和清朗的双眼,虽然站在那长得好看到过分的苏老板身边,却依旧能看出对方的不一般。
这浑身的气质,连他们县令家的公子都难以企及,这人,绝不是普通的随从那么简单!不过,他怎么觉着对方好像在哪里见过,难不成是在县里?
看出李老大的打量,长风冷声道:“怎么,要不找个识货的人鉴别一下,看看我说的是否有假?”
李老大是个欺软怕硬的,瞧不起村里人,却不敢得罪眼前这个不知来历却气场很足的年轻人。
“这位公子,是我家这婆娘不懂事,弄脏了您的衣服,我让他给您道个歉,这衣服您脱下来,我让她给您洗洗,我保证,一定给您洗的干干净净的。这十两金子着实有些贵了,我家也就是普通农户,着实拿不出这笔钱啊。”
此时的长风将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败家子形象演绎的传神极了,只见他头一昂,看都不看李老大一眼,语带轻蔑:“弄脏的衣服我可不会穿第二次,少说废话,直接赔钱!没有钱,那就拿你家的房屋和田地来抵!”
看自己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李老大面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不愿意啊,那就公堂上见吧。你们也别拿其他人压我,刘春梅是你们村子的不假,可她跟我却没什么关系,我可不会因着一个不熟的人就舍弃掉真金白银。”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村长说的,话语中的警告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老板,您看——”李福还想开口,苏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李村长,之前春梅婶子有一句话说对了,想要保全村子的名声,不该一味的制止受害者去报官,而是要将害虫直接拍死,这才是一个村子发展的长久之计。”对方或许不是个糊涂的,但是到底是迂腐的,苏洛没打算因为此事就换个地方办工坊,毕竟这里距离军营最近,但不妨碍她吓吓对方。而且她本来只想让周招娣他们赔点钱长长记性,顺便给李老二报个仇,没想到对方还拿整个村子来压她,那就别怪她釜底抽薪了。
“说句不好听的,村长可有想过,您这样为了村子的名声,对这些人一忍再忍,让受害者一退再退,或许你现在还能压制住某些心思不纯之人,但若是有一天您不在了,下一任村长能保证管得住对方吗?我这工坊不是非上河村不可,惹到我了,我能直接拍屁股走人,那村子里的其他人呢,今日是春梅婶子,那下一个会是谁呢?今天是温凉的泔水,若他日泼在身上的是滚烫的热水怎么办,这可是会死人的!”苏洛本想说硫酸,可想到这个世界没有硫酸,又改口换成了热水。她这话也不是瞎说的,烫伤面积达到全身面积的10以上,会有生命危险。
苏洛话落,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们得承认对方说的有理。不说别的,就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家都和李老头家的闹过矛盾,今日对方敢拿泔水泼刘春梅,下一次遭殃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他们这村里人,有时发生个口角争执也是常有的事,没人会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如今一听苏老板这话,可不在理吗?没人敢去赌一个坏人的底线,特别是像对方连自己亲儿子都苛待的人。
李福也被苏洛这话说的怔住了,他